含烟阁内,凤娘给时锦瑶再三叮嘱流程,时锦瑶生的美,今晚定然有不少金主愿意砸钱。
“瑶瑶,只要初夜能被拍卖高价,你后面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时锦瑶的手倏地握紧,她原以为在这期间她能逃出去,没曾想她还是被逼着走上了这个令人生畏的台子。
她摸了下自己腰间的香囊,若是无法,日后等她出去了,她便去西南或者塞北,找一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了此残生,总归她还有门手艺,也能赚不少银钱,只不过时家……
她还未想完就听见凤娘的声音传来,“瑶瑶,快出来。”
时锦瑶紧张地走出屋子,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在练琴,却从未上过心,若是她今晚表现的不好定然会被嬷嬷嫌弃,日后也不用伺候那么多人,她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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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拨动,琴音四起,一支原能惊艳众人的《京华》被时锦瑶给毁了,清脆的琴声简直是在折磨人的耳朵,台下不少人露出嫌弃的神色,更又人直呼让她下去。
时锦瑶垂眸,手指不停地拨弄琴弦,对台下的声音充耳不闻,一曲《京华》落下也无人买她初夜。
她略微尴尬的坐在台上胆怯地看了眼台下人,所有人都露出嫌弃的神色,还有不少人似是嘲笑似的看着她。
她再一歪头,就瞧见尚依一副高傲地模样笑看她,尚依是上次行初夜礼叫价最高的,后面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差,只是因为时锦瑶的吃穿用度一向很好,尚依没少给她使绊子。
时锦瑶咬了咬下唇,她是不想被人买卖,倒是忘了尚依还等着看她笑话呢,今晚还真是让尚依得逞了。
时锦瑶起身行完礼正准备退下时,二楼突然想起一道男音,“五十万两黄金。”
台下之人闻声被惊到,“教坊司最高也只是五十万两白银,这次竟然为了这么支破曲子出了黄金。”
所有人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二楼雅座上坐着位身穿暗紫色绣金丝衣衫的少年,少年手中还握着把玄金折扇。这些人就算再眼瞎,那把御赐的折扇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
“是、是谢世子。”
在场之人显然是被谢珵惊到,从前他们只知谢珵浪迹风月之地,却未曾想到谢珵出手能如此阔绰,一次就是五十万两黄金。
谢珵摇着折扇起身走到围栏前俯视众人,“本世子倒是觉得这支曲子不错,人长得更是没得挑,不知诸位大人在嫌弃什么?”
下面站着的所有纷纷躬身道:“臣不敢。”
谢珵勾起唇角看了眼时锦瑶,恰好时锦瑶也在看他。这个世子爷还真是奇怪的很,那日嫌弃的不行,今日又出手这般阔绰,也不知他想做什么。
尚依看了眼谢珵又看了眼时锦瑶,终是愤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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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锦瑶的初夜被谢珵高价买下,今晚的含烟阁便多了一人。
时锦瑶临进门前凤娘还叮嘱道,“这位谢小爷从前虽浪迹风月地儿,却从不留宿在外,你今晚小心伺候着,将人哄睡了就出来,谢小爷毛病多,枕边留不留人我也不太清楚。”
末了凤娘又补充道:“若是他未曾留你,你就出来,切莫多留为自己惹麻烦。”
时锦瑶捏着衣角紧张地走进含烟阁,谢珵临窗而立吹着冷风。
时锦瑶铺好床榻后抬脚朝着谢珵走去,“世子爷。”
谢珵微侧,眉梢微挑等着她的后话,谁知她只说了“世子爷”这三个字便没了下文。
谢珵眉头微蹙,他收起折扇挑起时锦瑶的下颌,玩世不恭地笑说:“小爷我今晚为你砸了那么多银钱解围,你还是不愿哄人开心?”
时锦瑶依旧沉默不语,她虽不明白这位世子爷为何要给她解围,可是她能感受到这位世子爷并无恶意。
谢珵收回折扇,挑起唇角笑问:“还是说你想去伺候桓南和王琛?”
时锦瑶怔了一下,那位桓公子为人温润,是个好相与的,只不过那位王公子是个风流倜傥之人,和眼前的世子爷不相上下,却没有这位人人避之的世子爷好相与。
“嗯?”谢珵看向时锦瑶。
时锦瑶忙不迭的摇头否认,继而道:“瑶瑶从未侍候过人,还望世子爷见谅。”
谢珵笑了声,睨了眼时锦瑶,这只小梅花鹿是有点胆小,不过还挺会说话。
“你跟着凤娘那么久,她就没教过你?”
时锦瑶低眉敛目,摇了摇头。
谢珵摇着折扇看着时锦瑶,“凤娘就没带你旁观过房事?”
时锦瑶倏地红了脸,从前凤娘带她看过,只不过甫一踏进屋子她就被吓哭,凤娘心疼她,后来就再也没有让她旁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