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四处寻找一遍,没有找到出路,只好沿壁往上爬。如果明月没有受伤,这峭壁算不了什么,可现在身受重伤,这条路就比登天还难了。好在峭壁上每隔十来丈,便有一个小洞,是猎人留下的,里面有的还有一些水和食物,因此爬一阵,还可以找地方歇歇气,明月咬着牙拼命的往上爬,双手、双膝磨破了一层又一层皮,鲜血直流。流光了血又结成厚厚的一层茧,明月就凭着超人的毅力,顽强的斗志,爬了五天五夜,终于达到了山顶。明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松下来,就觉得头一晕,眼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一阵惊天巨雷,把明月震醒,天上下着倾盆大雨,把明月浑身淋个透湿。明月一阵哆嗦,紧贴身上的湿衣,使明月更感到难受。把衣服脱下用力拧干,这才穿上继续往山下走去。如此跌跌撞撞,爬爬滚滚来到山下,就见一道围墙,里面一排民房。明月虽然身受重伤,翻过这道围墙倒不是太感困难。一纵身已经跳到墙上,往下一看却是一排马厩。一见里面圈着十来匹马,明月心中暗喜,牵他一匹马赶往武当岂不甚妙。顺墙溜下来,来到马厩前,尽管伤口仍然十分的痛,可一见这么多马匹,由他任意选取,心中的喜悦早已使他忘却了肉体上的痛苦,他想要牵就得牵一匹好马。于是,一匹一匹的察看,一见白龙驹心中大喜,自忖,这可是一匹千里马,有它代劳,到武当不过是几日之程。明月也是心急回武当,顾不得深思熟虑,也没去想想既然是好马,就一定有它的个性,不会那么容易驯服的。当明月兴匆匆去牵白龙驹的时候,没提防白龙驹突然朝他就是一蹄,明月猝不及防,且有伤在身,躲闪不便,正好被白龙驹踢中,晕倒在地。
明月说完充满期待的望着刘任侠道:“刘大侠借你的马用一下,我真担心武当会出事。”
刘任侠看了看明月道:“依你目前的情形,胸前已经断了几根肋骨,怎么还能继续颠簸。你还是就在此店修养一段时日,待身体复原再说吧。”明月急忙说道:“大侠美意,小可心领,只是武当报信,刻不容缓,小可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刘任侠喊来小二,嘱咐他速去端碗热水,找一块五寸见方的木板和几根绷带来。不一会小二将所需之物送来,刘任侠从皮囊里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药膏,用热水化开调成糊状,涂在明月的肋骨上,又用绷带将木板固定,道:“这是上好的断玉续接膏,只要你不乱动,三五天就可复原。至于武当报信,就由在下跑一趟吧。”
明月一听十分感激,想了想道:“那家伙装扮师父,可能已到武当,大侠只怕此去危险重重。”说着,从身上掏出一颗佛珠,递给刘任侠道:“这是师父去沈庄前留给我的,说是回武当若遇意外,可以此珠找清云师叔,师叔自会助你一臂之力,大侠既去就将此珠带在身上,以备万一。”
刘任侠接过佛珠,放入皮囊里,又叫来小二端来早餐,吃过后,给明月留下足够的盘缠,这才与明月道别,跨上白龙驹,直往武当疾驰。
刘任侠心系武当,心急如焚,少不得快马加鞭,催马急奔。白龙驹久困马厩,终于得到了纵横驰骋的机会,自然特别卖力,只见它腾空而起,纵蹄如飞。一路上疾如闪电,将一匹匹快马甩在了身后。只是路途遥远,两千多里漫漫路,又岂能朝发夕至。毕竟是血肉之躯,连日奔波,当然免不了人困马乏。人倒好说,刘任侠自习得少林易筋经和醉剑十五式的内功心法后,坐在马上亦时时习练,其内功生生不息 ,疲劳顿消。可白龙驹则无此幸运,天天马不停蹄,身上还坐着一位百多斤重的大男人,能不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么;能不耗得腹内空空,饿得心慌腿软么。白龙驹虽然说不出,刘任侠却是心知肚明,因此每逢饭铺酒店,就得下马打尖,让白龙驹饱餐一顿,间而还得打几斤白酒犒劳犒劳白龙驹。这一歇息,也就耽搁了不少路程,为抢时间,只能餐风露宿,起早贪黑。有时错过了客栈,就在树林下面将就一阵,一旦天蒙蒙亮,又得催马急行。
一连几日,跋山涉水,总算在日落时分,夜幕拉开之际,来到了武当山下。毕竟人生地不熟,刘任侠心中虽急,但也不敢贸然去闯武当山。于是,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并将白龙驹交给小二,嘱其好生喂养。这才来到房间,让小二送来酒食,吃完后躺在床上休息一阵,做完吐纳,已觉疲劳顿消,精神振奋。抬头望窗外,但见玉兔腾空,星光闪烁,一股清风,破窗而入。刘任侠本是好动不喜静之人,见此风轻月朗,如何耐得住寂寞,忍不住运起缩骨功,从窗口一跃而出。
脚踏实地后,刘任侠举目一看,四顾茫茫,不知往何处去。自忖,横竖明天要去武当,莫如今晚先去探探情况。想到做到,刘任侠举步便往武当山上走去。来到上山的路上,刘任侠就见前面有两个小道士,正在窃窃私语着。轻提脚步,屏住呼吸,凝神侧耳细听,就听左边的那位小道士说道:“明心你说清风道人回来了,为何不见明月师兄呢。”
就听明心答道:“明净你看这事透着古怪,那日我见清风道长站在那里,便大胆上前打听明月的下落,谁知清风道长一脸茫然,尔后朝我一瞪眼道:‘长辈的事,你管这么多干嘛。’吓得我气都不敢吭。过去清风师伯对我们是何等关爱,为何从沈庄一回来就象变了一个人。”
明净道:“不错,我也看出其中的蹊跷,清风师伯的确是变了大样,好象对这里的一切都陌生了。还有,本来掌门人早就要出关了,可清风师伯一来,为何这几天竟然没有掌门人的消息了。”
刘任侠听了明心、明净的对话,心中不由一惊,暗忖:不好,只怕无为掌门人已遭五毒快手黄元霸的暗算。心中想事,脚下不留神,不免踩得重了一些。走在前面的明心、明净自幼练武,自然耳聪目明,一听身后脚步声,几乎同时拔剑转身,齐声喝道:“什么人。”
刘任侠此刻欲躲已是不及,便含笑大大方方迎上前道:“两位道兄请了,在下刘任侠,受明月道兄所托,前来拜见无为道长,烦两位道兄引见。”
明净一听到明月的消息,忙收剑问道:“这位施主,你认识明月师兄,他现在哪里。”明心一推明净,剑指刘任侠道:“你说你是受明月所托,有何证据,明月自己为何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