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草说：“明天周校长要到教育局取中考的准考证。你在我家住一晚，明天一起去，填完志愿在坐车一起回来。”

金凤凰说：“不太好吧，周校长是办公事。”

“开私车，修高速征去了我家的山，炜煌，嘎婆分了我点钱，我们就买部车。这样开起来安心。”叶芳草拿过金凤凰的包，“校长的配车，教导主任代表学校和两个老师去一个老师家。丧事。走吧。”叶芳草拉上金凤凰就要走。

“这个带去，”金阿公也不反对孙女去叶芳草家住一个晚上。他背篓里把鸡蛋提出来，又拿上一些辣椒和两把豆角，“这都是早上地里摘的新鲜。”

“嗯。”金凤凰就接过放叶芳草的背篓里

叶芳草只拿一把豆角和辣椒，鸡蛋还了回来：“不要这么多，拿去卖吧。”

“值不了几个钱。”金阿公推让，他就背着背篓走了。

叶芳草把鸡蛋和豆角，辣椒都放到她的背篓里，她背上。对金凤凰说：“走吧。”

“哎，”金凤凰就与叶芳草边走边说，“听炜煌哥讲，那车是教育局奖励给周校长的。”

“是的，是奖励给周校长的，不是奖励给周柏松的。你明白？”

“明白，咯咯咯。叶老师，你没上课？”

“上了，昨天听瑞祥讲你今天要去吉顺。第一节课上完，我请假赶场（集）来买菜。就车站来看看，会不会遇上你。”

“嗯。”金凤凰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到家，叶芳草放下背篓。开电扇、电视，她就去做午饭。金凤凰也要来帮忙。

叶芳草说：“电高压锅，不要管事。插上电，煮上就是。”

“嗯。”金凤凰应着。

叶芳草对金凤凰说：“摘一下你阿公送的豆角。来，给你个小篮子，拿到客厅去摘。”

“哎。”金凤凰拿上小塑料篮子，装上一把豆角，就到客厅来。她把豆角和小塑料篮子放到茶几上。就拿一根豆角一节一节的掰断，把豆角边的老丝扯下，掰好的豆角就放到小塑料篮子里。

叶芳草给电高压锅插上电定好时，坐过来和金凤凰一起掰豆角：“你就睡你炜煌哥的床。”

“我睡沙发吧。”金凤凰说：“就睡一个晚上，不要铺床。”

“没事，都一样。凤凰。”

“嗯。”

“听瑞祥讲，你想读省师范？”

“嗯。我想和叶老师一样做个好老师。”

“好，等你大学毕业了，就回到这里来教书。”

“嗯。这里离家近。”

“是的，节假日也可以照顾到家里。”

“叶老师，要是我考不上。我也不复读，我去打工。”

“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怎么选？我都满十八了，我不想媒人到我家来。”

“有吗？”

“没有。但是，我读小学的同学她们比我大一两岁。有的结婚了，也有的定亲了。”

“读中学的呢？”

“好像没有，她们大多都打工，我们也没有联系。”

“凤凰，要是考不上，你在家也可做一个不一样的农民呀。现在扶贫干部都下乡了。”

“路都没有，我做不了一个不一样的农民。叶老师，我就想，我要是考不上，我就去打工。我阿公阿婆一年比一年老了，我爹又残疾，我弟弟还小，我的撑起这个家，供瑞祥读大学吧。”

“凤凰，”叶芳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拿上掰好的豆角，“你看电视吧，我去洗菜。”

“哎。”金凤凰应着。

中午周柏松回来。午休后，叶芳草和周柏松都去办公室。

出门前，叶芳草说：“凤凰，晚饭你在家自己人做，冰箱里还有饺子。我和周校长都不回来吃。你是知道的，五点下课，六点半晚自习。我们学校吃。可能十点才回来，你先睡了吧。”

“嗯，”金凤凰说，“放心吧。”

叶芳草和周柏松就学校去了。

下午金凤凰也没什么事做，她就看电视。中午还剩的有饭菜，晚饭金凤凰就热吃，九点金凤凰洗澡，把换下的衣服也给洗好晒到阳台，她上床睡，学校养成的习惯。

晚上十点钟周柏松和叶芳草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