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吸了下鼻子,忍着不适如实跟他说,“左肩膀。”
方才那人大力按着她的肩,疼得她几乎快失去知觉,直到那时她才突然觉得阿娘说得没错,她被娇养得实在过了,浑身皮肤都嫩得像水,经受不得一点吹打。
陈敛听完她的话,转身几步,一脚踏上地上那人的左肩,用力反复地碾压,画面凶残,吓得姜娆赶紧闭上眼睛,耳边清晰地听到几声骨断的脆响以及不堪入耳的惨叫。
声音渐渐没了,姜娆心里一惊,下意识想睁眼去瞧,可陈敛快她一步伸出手来,贴上她的眼皮,隔绝了她全部的视野。
“别看,脏。”他贴着她的耳朵说。
声音清朗低沉,让她此刻格外心安。
陈敛拉上她的手腕将她带离,姜娆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心惊肉跳地抱上他胳膊任由他牵引着离开现场。
拐过一个巷口,四处寂静无人,姜娆终于睁开眼,可鼻息之间的血腥味还在,她皱起眉头看下去,发现陈敛的小臂上竟也有血痕。
“你受伤了!”姜娆蹙着眉头忧心地摸上去,果真听到他痛得“嘶”了一声。
陈敛好像也是这时才注意到,低头随意扫了一眼,全然不在意地说:“小伤而已。”
“可是流了好多血呀。”姜娆边说着,边凑过去细细查看他的伤口深浅。
陈敛因她的突然凑近眼皮跟着一跳,之后却摇头道,“我送你回家。”
姜娆模样坚持,“先不回去,我跟你回马场给你包扎伤口。”
*
虽说她是主动要求来帮他处理伤口的,可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方地直接裸了上身。
两人面对着面,距离太近,姜娆强装镇定地帮他清创,余光不自然就会暼到他腹上明显的肌肉线条,以及腰线直通而下,没入到下方不可言明的隐秘幽境。
意识到自己思绪游离到了何处,她吓得手都跟着一抖,陈敛疑惑看看过来,姜娆赶紧嗔怪他说道。
“只是处理手臂,你干嘛都脱了。”姜娆觉得自己手心有点热,迅速完成了后续步骤,终是将他的伤口包扎完毕。
陈敛看了眼手腕上被某人系成的蝴蝶结,眉心一跳,随后不以为意地开口,“这不是为方便你上手嘛。”
居然还是为了她着想?
语气还挺……正直?
“肩膀还痛吗?”
他这样活色生香地同她讲话,姜娆怎么能做到面不改色地与其直视。
她急忙错开眼。
“不痛。”之后又想起被那人捏着肩膀,暴力推到墙角时的恐惧,她蹙着眉说,“只是还觉得有些恶心。”
“让我看看。”
“不……不用。”
她现在这样一副别扭羞涩的劲让陈敛有些淡淡的不满,他不让她逃,猛得把人捞过来禁锢在自己两臂之间,霸道得很。
姜娆猝不及防被他扑在身下,顿时心惊肉跳,“你别抻到伤口。”
对方冷眼嗤了一声,“关心我?你不管我死活地晾了我半个月,我还以为你当真如此凉薄。”
姜娆顿时心虚,“我……我没机会出府。”
“是嘛。”他半眯着眼,不知道相信了没有,紧接着垂下的眸光又锐利了几分,“那夜你如此耍弄我,看我被你诱得不能自已,你可得意?”
“……”
他,不能自已了吗?
姜娆睁着眸子,一脸的纯洁无辜。
她好像记得,那日他面上表现的还挺淡然的。
陈敛恨得心里发痒,空出一只手来,强势地伸过去掀开她的衣领,直露出白嫩光滑的左肩,姜娆惊呼了一声,这场面她是如此熟悉。
半月前,她好像也是如此对待他的。
只是那次,她更过火。
“别脱……”她推拒,左肩隐隐泛着疼。
可痛感没持续多久,紧接便被一阵温湿代替。
他竟在咬她!
“陈敛…”
她是不自觉地尾音拉长,声音已颤颤的娇得要命,身子也早就软了。
陈敛闻声眸底渐深,动作愈凶。
“那晚的债已拖欠了半月有余,小姐总要还回来吧?”他瞳眸一片黑沉,似乎真的在与她讲道理,甚至还带上声尊称。
可紧接他又话音一转,再开口已故意狠厉,“既是还债,那便好好给我受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却不是要她用钱来偿还。
姜娆忍着羞耻,知道一切是她那日所为自找的,最后只能一声一声求着他,“陈敛……你轻些…”
“陈敛,我还就是了,只求你轻些……”
陈敛听她软软糯糯唤出自己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心中异样之感再次不合时宜地显露。
一如这半月以来,每至梦魇之际,他幻想之中甘愿与她共沉溺的快感。
这半月,他真的想她又恨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