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觉得多此一举了“掌门不下令,我也得跟啊!”。
知之恨铁不成钢的直接拿筷子敲媚儿的头“你懂不懂事态的严重,他现在可是掌门亲自点名的人”。
事情虽然很棘手,但是媚儿自信自己可以应付得来“放心,有我在天门伤不了他”。
知之见她现在这样,不仅是心丢了,怕是连理智也丢了“师兄,清理门户”。
媚儿抱起了南逾的胳膊,靠着他,朝知之吐舌头“南逾师兄才不会呢!”。
此番打闹场景,白衣公子看在眼里。
此时的龙波府里,龙老爷在跟自己的女儿交代“过几日府上会来贵客,你吩咐下人收拾几件屋子出来”。
龙姑娘面上带着喜色“好的,贵客何时到?”
具体日子还真说不上来“快了!也就这几天。”
日子近了,便是一刻都耽误不得了“那汐儿这就下去,让人准备。”
龙姑娘喜上眉梢,这般高兴的样子,身边人可是许久没有见过了“可有什么喜事?”
欢喜着道“爹爹说过几日要有客人来,这家里也可以热闹热闹。”
俾子也欢喜“小姐最喜欢热闹了”。
龙姑娘吩咐着“让厨房先备些好酒”
俾子领命就往厨房走,这才刚走出几步,就被自家小姐叫住了。
“回来”
龙姑娘也不知道是谁,还是不要出一丁点儿差错的好“我亲自盯着”。
破晓时分,媚儿到客栈的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看到昨日在梦里纠缠了一夜的人,此刻在亭子里挥毫泼墨,就走上前去。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为何写了这十六个字之后,就不再落笔了呢?
“神仙哥哥是在默曹孟德的《龟虽寿》还是在练字?”媚儿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神仙哥哥的字已然是极好的了,倒是我学艺不精”。
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不如我写几个字,神仙哥哥帮忙指点一二”。
初阳是暖的,清晨的风是甜的,一阵微风缓缓吹过,便有了墨香落在纸上: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诗经.摽有梅” 神仙哥哥看完这几个字,说出它的出处,言语平淡。
“就是《摽有梅》”神仙哥哥读过这首诗,必是知晓这一句的意思。
媚儿背对着他,将自己的万般心思娓娓道来“这是女子表述自己心意的诗。《诗经》上只说了言者有心,未曾言明闻者之意?不知闻者,何意?”。
媚儿娇羞的转过身,手腕猛然间被遏住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说了嘛,做生意的。”没用早膳呢,力气就这么大。
“商贾家的小姐,哪个不是知书识礼,谨遵礼教”媚儿明白这是被识破了“还有呢?”。
“你那两位兄长,你二哥像是个纨绔公子,你大哥一身贵气,但难掩江湖气”。
“你们兄妹三个,究竟是什么人?”神仙哥哥的力气又重了几分,媚儿也跟着又疼了几分。
媚儿不答,巧笑倩兮“神仙哥哥,又是什么人?”。
媚儿心中早有思量,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是我的心上人,日后注定是我的人。
神仙哥哥也不答“字很好”。
媚儿不满意,只是字好吗“那······人?”。
神仙哥哥松开她的手,离开了。媚儿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他的背影。替他答了“自是也不差的。”。
媚儿追上前去,正好赶上早膳。神仙哥哥已经落座,媚儿自然坐到了他的旁边,祁云和师兄们此时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人。
媚儿祈祷,他们来得再慢些。
店家把菜步好,媚儿将每一道菜都夹一点儿到神仙哥哥的碗里。然后,侧着身,托着脸颊,就这样静静看着他,把自己夹给他菜吃掉,时光轻轻流淌,岁月莫不静好。
三人到的时候,媚儿和神仙哥哥已经吃完了。祁云和知之去找店家拿了些干粮,一行人就启程了。
出了这个城门,到落霞山,这之间没有任何村镇。他们只能是幕天席地。从客栈带出来的干粮很快就吃完了,他们只能想法子去找食物。流水潺潺,想必这附近有河流湖泊之类的,可以吃鱼了。
媚儿缠着神仙哥哥带她去有水的地方,剩下的三个人留在原地看着行李、准备生火。
到了河边,媚儿拿出腰间佩戴着的小匕首,想要把树枝修剪成鱼叉,可是看神仙哥哥拿着一条银线,这是要钓鱼啊!也对,用鱼叉叉鱼,一定会弄湿衣袜的。还是神仙哥哥想的周到。
媚儿殷勤地靠近他“神仙哥哥好兴致,这是在学姜太公?”。
抓住银线,一点点朝神仙哥哥走近“那我这只鱼儿甘愿上钩,咱们回家可好?”。
脸上带着期盼,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
神仙哥哥就这般看着她,一时竟有些出神,直到手中的杆子和线被她抢了去。
神仙哥哥有些看不明白了“你在做什么?”
媚儿在银线上放上诱饵,投进河里。转过身来回答他的话“之子于狩,言韔其弓。之子于钓,言纶之绳”。
媚儿看不出他刚才在失神,只当是他依旧不肯理会自己“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家,那我就陪着你,守着你,伴着你。”
媚儿眼里的情谊太浓,快要从眼角晕染出来了。神仙哥哥一时忘记躲闪,就这样和她对望着。
过了有一会儿,鱼竿动了。
神仙哥哥轻咳一声“鱼儿上钩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神仙哥哥拎着东西,媚儿想着法子找话聊。
“这鱼儿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游的远一些,自寻死路了吧。”
“死都死了,也得有价值些。如果能让咱们果腹,也没有白白的入这鱼世一遭啊!”
·········这一路上都是媚儿一个人的独角戏。
生上火,煮好鱼,知之给每一人盛了一碗。
王知之一边喝着鱼汤,一边念着诗“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这诗念得让媚儿心里不舒服,偏偏人家念完还在媚儿耳边小声问道:“你叽叽喳喳的,他有没有觉得你烦?”
看媚儿现在的神情,知之就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故作惊讶“他真没搭理你啊!”。
媚儿恼了“王知之”。
王知之没有节制,还问着:“碗里的鱼汤是不是突然就不香了?”。
媚儿哪里还吃得下,索性把自己手里的鱼汤给了知之,知之一饮而尽,也不怕鱼刺卡住嗓子。
喝完,不忘称赞一番做饭人的手艺“祈云的手艺就是好。你那神仙哥哥可有口福了。”。
“祈云,你教教我呗”
“怎么就说不听了呢!”知之每次看到媚儿巴巴的往别人跟前凑,就气不打一处来“师兄你也不管管?”
“不知该不该管?”有掌门的命令在那儿,还有,媚儿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个白衣公子。南逾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管,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管。
“行!我也不管了。”知之干脆也放弃劝说了。
照着这个形式发展下去,指不定谁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