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之眼看着金子被拿走,咬着牙说“你公费谈情说爱?”。
媚儿回头瞧着神仙哥哥“不算,不过快了。”。
媚儿眼看着神仙哥哥走了出去,就急忙追赶者跟了上去。
原来他真的只是四处走走,那人也是默许了她跟着,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跟着、跟着、走着······来到了郊外。
郊外有片杏树林,此时正值花期,树上的花儿竞相绽放,热热闹闹的挂在了枝头上。一阵风吹过,花瓣就落在了人的发上,香气萦绕在心间。
媚儿跟在后头,手走在心的前头,把飘落在神仙哥哥发上的那片花瓣拿了下来,握在手里,没舍得把它丢掉。
口中喃喃出一句词“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离得近,前面的人也将这句听得真切。
许是想起了这首词的下半阙,两个人竟都有些脸红。
神仙哥哥手指微微合拢,似逃、似躲,有些慌乱的离开这片杏花林。
脚步有些快,媚儿花费了些力气才跟上。神仙哥哥在前面看出她的疲惫,就去了官道上,那里有个茶摊儿。
刚坐下,有几个人雄赳赳地进来了。动作、神情都霸道极了。
喝了一碗茶,就敞开了嗓子谈话。
有人发问道:“奇了怪了,往年这时候,江湖上已经有新的天门弟子的名号冒出来,今年这是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还有人在疑惑:“会不会是今天天门没派弟子下山吧!”
媚儿听到他们在谈论师门,就留了几分神。腹语“着什么急啊!就不能容我两年!”。
刚才那人的气焰涨了起来“别呀!我还等着会会天门弟子呢!”。
又有人给他泼冷水,揶揄着“凌云殿齐赫、清幽殿卫南逾、王知之、司规堂宋婉诗、莫风堂褚问之、你能打赢哪个?”。
被人笑话,心中虚了些,声音比刚才更大了“打得赢哪个?来一个打一个。打的他们跪地求饶、磕头认祖宗。哼!”。
看他们这般不把天门放在眼里,媚儿心中有气,偏偏还不能报出家门“神仙哥哥,这几个人挺猖狂啊!太张扬了!你听着不会不舒服吗?”。
神仙哥哥但笑不语,十足的看客。
媚儿耐不下性子,起身施礼“刚问各位少侠何门何派?”
神仙哥哥看她抱拳,周身满是江湖气,眼神有些变了,茶杯轻轻放下,茶水散落了几滴在桌子上。
一群人中,有一个人站起来,拱手回礼“青阳派”。
媚儿轻嗤“没听过”这般不屑,让这群青阳弟子生出了不快。
媚儿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不悦,虔诚崇拜地道:“倒是总听人说,天门子弟多英雄。哦,这青阳派莫不是学那个缩头乌龟,不肯在武林上冒个名头。”说完还不忘做个鬼脸。
这般姿态,让人恼怒“你是什么人?这般辱我师门?”。
虽然不能报出名姓,可这一报还一报的事情,还是得做得“怎么就辱你师门了?就不许我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嘛!还是说贵门门风便是这般心胸狭隘,妄自尊大。”
这番话彻底惹怒了青阳派的那几个人,竟拔出了剑“姑娘何妨报上名来,君子有剑,不斩无名鬼。”。
“他的人”媚儿还真是被吓到了,见形势不妙,飞速躲到神仙哥哥身后,一副有事找他的神情。
神仙哥哥功法不低,三两下就把这几个青阳派的弟子打倒在地了。
打完,鬼使神差地,神仙哥哥就自然地牵着媚儿的手离开了这儿。
就这样被牵着走,媚儿带着些许不解,沉醉其中。就连俩人停住脚步了,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神仙哥哥略带询问的声音传来“姑娘可曾听过天门?”
媚儿丢了的魂儿慢慢回笼“啊!哦!”。
神仙哥哥好似才发现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下一秒,自然地放开了“只是好奇,方才他们提起天门时你的反应”。
媚儿抚摸了一下刚才被牵住的手“什么反应?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见不得旁人自捧还要贬低别人”。
媚儿觉得这是个契机,顺势问道:“神仙哥哥对天门可有几分了解?”。
神仙哥哥继续往前走,这是要回去了。没有忘记回答她的问题“不熟”。
神仙哥哥说得这两个字泛着冷意,看样子这是天门的敌人了。媚儿心想,倒也不怕。冤家宜解、冤家易解。
走着走着,媚儿的肚子咕咕的叫,媚儿毕竟是女孩子,此时羞得脸都红了。
正低头懊恼着,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和一个圆滚滚的糕点。抬眼看过去,立马接了过来,放到嘴里。
神仙哥哥给的糕点,比百花蜜清甜。
神仙哥哥瞧着媚儿眉眼处全都带着笑意“你每天都这么开心吗?”。
媚儿擦了擦嘴边的碎屑“倒也不是,人嘛,总会有忧愁的。”。
媚儿抬眼,直望进神仙哥哥的眼睛里“只是,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神仙哥哥转身,想要遮掩住自己眼中因为这句话出现的几分无措。
媚儿这次没有轻易放过他,拉住他的袖子,走到他的跟前“若有一天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神仙哥哥,你会来见我吗?”。
神仙哥哥也跟随自己的心意,问了一次“你希望我来?”
媚儿心里是苦恼的“心里是盼着的,可若真淋病了,我也是很心疼的。”。
清幽殿的生活,是天门山上独有的田园农家滋味。清幽殿主禾苏正从井中打出水,浇院子里的花草。
郁风掌门来时,禾苏师妹正在用衣袖拭汗。他走过去,递出帕子“司规堂的弟子回来了,说是龙波府有异动”。
禾苏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下,笑着接过了师兄的帕子“南逾有消息了吗?”。
郁风传达了一下信中内容“三日之内,就能到落霞山”。
禾苏拭完汗,又将巾帕还给师兄“南逾和知之我不担心,只有媚儿”。
媚儿一个女儿家,第一次下山,什么都不懂,万一做事不分轻重······实在让人不放心“掌门可否撤令,准她用武”。
郁风笑呵呵地“那丫头机灵着呢!若是真的性命攸关,她不会白白受着得”。
禾苏心中生出几分悔意“临行前,我叮嘱她千万不要动武,怕是真的会白白受着了”。
郁风拿往事打趣师妹“放心,你教出来的徒弟像你,师命亦可违”。
好多年之前的事了,时过境迁。再提起,心中还有些不太舒服“掌门师兄”。
郁风知道自己失语了“不说,不说了”
禾苏殿主记得南逾上次写信回来,有件事情没有个结果“那几个年青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这件事情,南逾写信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句。“南逾猜测是许景之子”郁风心里做着谋算。
禾苏心中为难“若真是他······”
郁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他去落霞山,对咱们也是件好事”。
还有件事情得征得师妹同意才行“南逾说是媚儿撞上的!我想让媚儿跟着他”。
禾苏赞同道“就依掌门师兄的,让媚儿跟着”。
一个不用武功的女孩子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他要是放下一点点戒心,兴许媚儿真的可以探听些消息出来。
天门的信鸟日行万里,媚儿回来前,南逾就已经收到了掌门的指示,心中有些涩然。
媚儿和神仙哥哥一进客栈,南逾和知之就把她叫到客栈后院。虽然四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是说话声音依旧控制得很小。
南逾说了掌门的意思“掌门示下,让你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