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弟子愕然,门教鞭,天门最重的刑罚。司规堂弟子陈钰领命,从殿内退下去,直奔司规堂□□。步子很稳,眼中有些不忍。
禾苏坐在前面,虽然心疼,但身为天门掌事人,却不适合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媚儿伤了人,这是事实。
可是卫南逾和王知之着急了,南逾开口了“门教鞭,鞭鞭见骨,师妹她熬不住的。”。
掌门铁面“习武之人,连自己手中的招式都掌控不了,如何功成,如何护旁人。”。
这时候司规堂的弟子呈上那两块木牌,掌门看后,大怒“媚儿的木牌上不是子术的名字,她为何不说?”
又问“子术为什么要换牌子?”
可惜这两个人,一个重伤,一个在司规堂等着处置,都不能回答他。
司规堂堂主李戬神色有恙。
往年会有司规堂弟子不用上台比试,会有两名司规堂弟子在比试擂台旁核实木牌上的两个人的名字,但这几年拜入天门的弟子越来越多,李堂主就决定自己坐在擂台旁,监督、震慑。让堂中其他弟子看管秩序,同时也能够上台比试一番。
自己决断失误,导致此次大错筑成。李戬为自己的安排感到愧疚和痛心。
“掌门”李戬堂主欲向掌门请罪,郁风掌门不曾给他开口的机会“师弟不必揽责”。
郁掌门有丝痛心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齐赫!”。
被点名的齐赫站出来,单膝跪地。
把事先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弟子一直想和南逾师兄比一场,这才求子术换木牌,与子术师弟无关。弟子有错,请掌门责罚”。
说完将怀中木牌拿了出来,司规堂弟子将木牌接了过来,和之前登记的擂台对战名单,一齐呈给掌门。
子术的木牌背面写着的正是清幽殿卫南逾六个字。
“南逾,子术的木牌上是你,不是媚儿。他上台比试,你为什么不制止,任由他错。”郁掌门的这句话里满含失望,谁都知道,在这届弟子中掌门最看重的就是清幽殿卫南逾。
“媚儿来天门很久了,从来都没有下过山,她很想下山。”语气里是宠溺和一丝的无可奈何。清幽殿大师兄卫南逾对知之和媚儿的维护,天门上下无一不知。
司规堂里,陈钰已经到了。说话很慢,他也不忍心“掌门有令,清幽殿媚儿,领门教鞭,两鞭。”。
媚儿颤巍巍地站起来,问他“子术的伤?”。
来人不敢撒谎“我来时,他还在昏迷”。
媚儿深吸一口气“打吧”。
说完,媚儿颤抖着双腿向着那两根泛着寒光的鞭子走去。
司规堂师姐,婉诗握住了媚儿的手“再等等吧!殿上弟子众多,万一谁的求情,掌门听进去,改主意了呢!”。
毕竟,要是真受了这两鞭,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主殿里,郁风掌门已经有了决断“齐赫、子术偷换木牌,媚儿、南逾知晓有人换木牌不站出来制止,任由比试继续。各自去司规堂领罚。”
想起子术的伤,他也是心存疼惜“子术受了剑伤,等伤好了,再去司规堂。”。
顿了顿,他心底也是不忍的“媚儿,领门教鞭两鞭,不可改”。
卫南逾知掌门心意不可更改“掌门,弟子请求代师妹受过。”。
郁掌门失望更重,痛心尤甚。将手中牌子重重掷地“天门门规首重——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媚儿剑伤同门,罪过更重。谁的错,谁领罚。你糊涂。”。
王知之眼看着劝解不下,有些激动了。知晓媚儿有错在先,但眼下一门心思的想护住媚儿,子术那边,只能日后再去赎罪了。“子术若不换木牌,和南逾师兄比试,自是受不了伤的。自己换木牌,后果就得自己担着。”。
听到知之的这番话,齐赫紧紧地握了下拳头。
掌门刚刚要发火,子术坐在轮椅上,由别人推着进来“知之师兄说的没错,是弟子的错,弟子自己担着。门教鞭,鞭鞭见骨。掌门若一定要罚,就请掌门把那两鞭打在弟子身上吧”。
子术刚刚醒来,担心媚儿受罚,求着药庐的师兄弟们带他来找掌门求情。
听到子术主动请罚,一直安静的齐赫忍不住开口了“掌门······”。
“好了,不必请门教鞭了,就罚她去山下待两年,两年间不得用武。司规堂派人跟着。”许是被这几个后辈的话说动了,许是觉得禾苏提议也不错,郁风掌门终是改口了。
既然不能用武,就要为安危考虑“南逾和知之也同去吧。”。
南逾和知之相视而笑,知道媚儿逃过了那两鞭,齐声答道“弟子遵命”。
事情了了,掌门和各堂各殿主事人回去了,弟子们还没相继散去。南逾和知之就已经飞奔去司规堂。
两人刚进刑室,就看到媚儿双手抱头,蹲坐在地上发抖。一时间止不住的心疼。南逾轻轻地走过去,蹲在她旁边,把她抱在怀里。
“没事了,掌门松口不打门教鞭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和这些年她每次害怕安抚她的时候一样。
媚儿在师兄的怀里仰起头来,眼中有些许泪光“子术怎么样了?”。
“他醒了,这次多亏了子术,他醒了之后,马上到殿内为你求情,要是没有他,你这两鞭是躲不过去了。”知之感念这份恩情,恍惚间回忆起自己刚才在大殿上好像是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师兄弟散去,有多数来到药庐照顾子术。
齐赫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低声叹着:“伤者需要清修、静养”。
“你们都回去练功吧!我照顾他”一群人不听,齐赫只好拿出师兄的派头“还不走?”。
这派头出来,还真吓住了人“有劳齐师兄了!”各殿、堂弟子应下来,瞬间跑得没影儿了。齐师兄严肃起来可是吓人的很。
待人走后,只剩下他跟齐赫两个人的时候,他收敛了几分方才灿若暖阳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一想起刚才他一醒来就去大殿,齐赫压不住心里的火气“我来看你死了没。”。
子术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师兄说笑了”。
那份讨好的神情的的确确取悦了齐赫几分“南逾和知之已经去接她。你可以放心了”。
齐赫虽不乐意看他费尽心思地对媚儿好,但还是说了“牌子给你了,三招之内故意输给她便是,非得逞能”。
提起比武,子术心中有了些许惭愧“子术平日喜好文墨、看书。不精武学。如若太差,她会不喜的”。
听到他这般回答,齐赫心中很不舒服“刺伤了你,差点受两鞭门教鞭,她就喜了?”。
“我的错”子术双眼泛红,倒是活脱脱的一个惹人怜爱的美人儿。
齐赫知道这人惯会卖乖、示弱。看似一头楚楚可怜的小羔羊。实则是一头狼。这幅样子倒是把整个天门的人都骗了。
齐赫真想骂一句“愚蠢”。又想到自己当初不就被他这幅样子给骗了吗?还骗了个彻底。又气、又恼、又悔、又羞。
念起被他骗的往昔,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心疼是真心疼,语气也真的不算太和善“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伤”。
手上动作更是粗鲁,直接过去撕扯衣服。子术原本是半倚在床边的,现在被他吓得直接朝床里面躲。
躲也没有躲过,被抓住了衣角,齐赫直接连衣服带人拉个过来,一把扯开衣服。
子术连连叫苦“唉唉!我是伤者”嘴里求饶道“轻点儿,疼!”。
子术也就任命地由着他了,听到他呼痛,齐赫手中的力道也是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