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
二十年前,武林中除龙波府、坤另外,其他各门派无理由的一起围攻天门。时值天门掌门孔铉辞世,一时间,天门遭受灭门的危难。
万幸,天门继任掌门人陆蕴秋,习成天门心法,于万人之敌中,以一人之力护天门数千名弟子性命。
后,朝廷出兵十万,平息了这场武林祸事,亦保全天门不灭。
自那日起,往后的数年内,武林各门派的掌门相继失踪。有传言,此事皆因天门报复而为之。一时间武林同仇敌忾,大有剑指天门,群起而攻之势。
出于无奈,天门不得已对外公开掌门人陆蕴秋失踪数月之事。
武林这才重归平静,一种处在疑云下的平静。
十数载斗转星移,现今的武林,少年弟子辈出,他们对于那段往事大多只是耳闻罢了。只有年长的前辈们,清楚的记得那日天门山上血流成河,染红半边天的场面。
第一章 触犯门规
天气晴好,风儿吹得人周身都很舒服。
天门山上已经搭好了台子,天门弟子一年一度的比试将要开始了。
今年门下弟子分立擂台两边站好,两边人数相等。每个人手上都有一张木牌,木牌分正反两面,一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另一面写着对面队伍中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比试时,各堂主、殿主端坐在主殿,等待比试结果。司规堂的弟子在台上按照各殿、各堂弟子入门先后顺序,依次点名,点出一个弟子的名字,该名弟子所持木牌另一面所写名字的弟子自动上台应战。
司规堂只负责记录胜者名单。再将这份获胜者的名单呈给掌门,最终由掌门在名单上挑选几名弟子下山历练。
今年倒是有些不同。比试前有些许弟子做着下注盲赌的事情。
有人压司规堂,他的理由是“往年司规堂弟子从未上场比试过,今天破例。所以下山的名单里,肯定会有司规堂的弟子”。
有人压凌云殿,他的理由是“齐赫师兄在,凌云殿占了大半胜算”。
有人压清幽殿,他的理由是“清幽殿总共就三个弟子,南逾和知之在,打赢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者,媚儿从未下去过,轮也该轮到她了”。
还有人······一时间“司规堂、凌云殿、清幽殿······”争论不休。
比试这天,各殿各堂弟子在台下做着准备,或思考战术,或比划招式,或“师兄,咱俩换一下吧。”。
王知之看了眼被拽住的衣袖,继而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颇为无奈“媚儿,司规堂的师兄弟全都到了,你今年还是别换了”。
媚儿想起前几年比试,被司规堂请去做客“不就是挨板子嘛,没事儿。”。
南逾带着宠溺的轻轻哄着“李戬师叔也来了,看来掌门很重视今年的比试,你还是按照规矩来吧。”。
“可是我······”生辰要到了,过了今年的生辰,上山就满十年了,今年下山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垂下眼帘看着木牌上的名字,自己苦练了一年,竟还是不行,只余苦笑。
媚儿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李戬师叔在,又是和齐赫师兄打,只能如此了。”。
“齐赫师兄又如何?天门弟子第一人,可是咱们的南逾师兄。师妹,你可是清幽殿的人,别这么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知之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媚儿,那原本黯淡的眸子重新亮起了光。
媚儿原本快要熄灭的心思又重新燃了起来。满怀希冀地盯着南逾瞧“师兄,你不是一直都想和齐赫师兄切磋一下嘛,私下里齐赫师兄不肯迎战,今日咱俩的木牌换一下,他就不得不和师兄比试了。掌门若看到你俩对垒,或许就不会太生气了。”。
媚儿不停地摇晃着南逾的胳膊,撒着娇“师兄,机会难得。”。
南逾一笑,纵是风,也跟着变甜了“机会虽难得,但不能牵连你。”。
媚儿急忙说“我不怕牵连”话音刚落,就有人一语点破她的心思“你是不怕牵连,你怕输了就不能下山吧”。
媚儿嗔怪“王知之”。
“看吧,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叫声师兄。”好像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媚儿哪里肯认“你只比我早入门半个时辰”。
王知之的爱好之一就是把媚儿给惹毛了,看她生气的样子“可我已经早你几年下山历练了。”。
“你”媚儿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王知之还继续拿媚儿打趣,双手揉着媚儿的脸脸颊“不生气,不生气,要是我赢了,就到山下给你拐个丰神俊朗的夫君回来。”。
说完还不忘朝媚儿和南逾眨眨他双含情眼。
“王知之”两个声音一同说的,一个是气得炸毛的媚儿,一个是司规堂的陈钰师兄。按照比试顺序,轮到清幽殿弟子上台了。
李戬师叔又念了一遍“清幽殿,王知之”王知之连忙应声“在”。
弟子们都很疑惑,媚儿和王知之尤甚按照顺序也应该是南逾师兄啊!
顾不上想那么多了,直接上台便是。
轻轻运气,便飞上台去。王知之站在那里也是位芝兰玉树的俏郎君,几个招式下来,王知之就赢了,这一场结束了。比完,王知之甚是得意的朝着媚儿扬了扬眉。
“清幽殿,媚儿”点名声中媚儿缓缓地走上台去。
迟迟不见人上场,陈钰师兄又问“谁的手牌上的名字是媚儿?”。
媚儿站在那里,表面上云淡风轻,镇定自若,可手心不停地冒汗。一阵风吹过,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媚儿惊了一下“子术,怎么是你?”。
子术微微一笑,不做答,一点一点地把剑从剑鞘里拿出来,指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师姐,可瞧仔细了。”。
几个回合下来,媚儿逐渐落于下风。
心里自是不服气,不甘心,剑风忽的一转,原本柔和的剑气瞬间变得凌厉,子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不住媚儿的这招。
媚儿步步紧逼,子术被逼的连连后退······直到“噗”的一声,是长剑刺破血肉的声音。
子术疼的晕了过去,木牌滑落在地,温热的血汩汩地从他的心口往外流。媚儿一瞬间清醒了,惊得丢掉手里的剑,木牌也从手心里滑落出去。
心里满是担忧和害怕,媚儿想过去看看子术的伤,脚还没有迈出去,就已经被司规堂的人压下了。
在场的人全都惊了,每个人的眸子里都是担忧,有对子术的,还有对媚儿的。
齐赫瞬间周身充满了戾气,甚至有几分杀气转瞬即逝。知之和南逾担忧的目光在子术和媚儿的身上来来回回瞧着。
比试中止了,所有弟子全部要到大殿里,而子术被送去了药庐,媚儿被压去了司规堂。
众人退去,有司规堂的弟子捡起遗落在地上的木牌,当他看到木牌上字的时候,又惊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跑去禀报掌门。
众弟子进殿之前,清幽殿主禾苏为媚儿担忧“掌门”。
郁掌门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在自己师妹开口求情之前,表明了立场“媚儿此次犯的错,我是想护都护不了的。”。
禾苏又怎么会不明白个中厉害“我不是来请掌门宽恕媚儿的。”。郁掌门糊涂了,看不出她的意思。禾苏祈求“她领了罚,就放她下山吧。”。
郁掌门了然,仔细算算,那个小丫头来天门也已经有十年了。即便如此,也只清冷地回她五个字“门规不可违”。
禾苏见掌门神色未动,又上前移了一步“就当是惩治了!”郁掌门未答她,禾苏殿主还想在说些什么,此时众弟子已到了殿内,只得作罢。
媚儿被人压进司规堂最里边的那间房。看着这间屋子的布置、陈设。里面竟然有两根锯齿状的铁链,正冷冷的泛着寒光。
以前犯错,被罚站,最重也是挨板子。倒是第一次知道天门之内,竟有如此森严、阴冷之地。媚儿怕了,抱着臂,靠墙蹲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睛里满是压不下的恐惧。
大殿之上,掌门当着众弟子宣布“媚儿剑伤同门,领两鞭门教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