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秦汐立刻反驳，一脸真诚道，“我自然要先好好洗个手再去喂王爷，我最喜欢喂人吃东西了，以前我有空的时候，经常去后院喂我们家阿呆。”

抬手接过玄参递过来的净手软布，秦汐认命地在自己手心里慢吞吞地擦着。

不就是喂他吃东西，跟以前拈着草喂阿呆有什么区别。

萧承煜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终于忍不住问道：“阿呆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听说这个名字，能用得着秦汐亲自去喂，应该不是什么寻常人吧。

秦汐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迅速在脑海中组织语言，“呃，就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小可爱。”

动不动就在后院尥蹶子、喷鼻子，没事还喜欢扯着个嗓子吱哇乱叫，自然是脾气不太好了。

秦汐微微点头，安慰自己这倒也不算说谎。

反正不能让萧承煜知道阿呆的身份，不然发现她拿驴跟他相提并论，大概率会更生气。

“脾气不好，”萧承煜有些疑惑，“还可爱？”

“你尝尝看我新作的枣花糕，”秦汐丢掉净手软布，随手拈起餐盘里的一块浅黄色的糕点塞在萧承煜嘴巴里，笑眯眯地问，“好吃吗？”

萧承煜嘴里倏然被塞了一块糕点，自然是说不出话来，只好慢吞吞地点了个头，看向秦汐的眼睛里还残留了一丝疑惑。

“枣花虽然是干花，但是味道比那些鲜花多了一丝醇香，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秦汐将手肘撑在案几上托着腮，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好不好吃啊。”

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萧承煜微微点头，“好吃。”

倒不是他敷衍，糕点入口即化，软糯又不太过于甜腻，味道确实不错。

他抬起眼睫看了秦汐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道，“你坐这边来。”

秦汐愣了一下，以为萧承煜是担心她不方便喂，才让她换地方，便摇头道：“不用过去我也够得着，”说着毫不犹豫地抬手用手指指节蹭了蹭萧承煜的额头，眼底的笑容加深，“你看，这里都能够得到。”

“你坐在那里耽误我批折子，”萧承煜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被秦汐摸过的地方，示意道，“坐到旁边来，这样更顺手。”

“顺手吗？”秦汐看了看他身边的坐塌，诚实地指出问题，“我坐过去的话，手会碰到你的胳膊，会不方便的......”

“秦小汐，”萧承煜放下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句话，“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

秦汐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依旧笑得阳春三月般温暖。她微微点头，顺从道：“好，只要王爷肯原谅我，就算让我坐在这上面喂你，”秦汐抬手拍了怕萧承煜面前的案几，笑容满面道，“我都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萧承煜眨了眨眼，坐在案几上吗？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汐用手撑着案几边缘站起身，快速挪到萧承煜身边重新坐好，抬手给萧承煜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王爷喝点水，只吃点心会噎的。”

“你喂我。”萧承煜偏过脸看她，似乎打定主意，秦汐一来他就连手都不抬了。

“......”秦汐认命地上手执起茶杯，小心翼翼地抬手递了过去，轻声提醒道，“小心点，别洒了。”

萧承煜微微低头，就着秦汐的手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看了秦汐一眼，“你也喝。”

“我不渴，”秦汐本能地摇头，托着杯子的手又往上抬了抬，“你先喝。”

萧承煜凉凉地瞟了她一眼，秦汐立刻放下举着杯子的手，下意识地放在自己唇边抿了一口。

喝完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她好像和萧承煜用了同一个杯子。迅速抬起眼睛看向身边的人，眼里有一丝无措。

萧承煜正垂眸看着她，唇边噙着一丝清浅的笑意，自然地抬手用食指指节擦掉了秦汐唇边的水渍。

秦汐呆呆地看着他，脑海里有一瞬间空白，下意识就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萧承煜，你以后还会喜欢樊有林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她了，”萧承煜微怔了下，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秦汐的问题，“没有喜欢过，以后也不会喜欢。我喜欢那种......”他上下瞟了秦汐一眼，意有所指道，“心眼坏一点，鬼点子多一点的。”

“坏一点的？”秦汐捏着茶杯微微愣住，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对萧承煜口味有过评价，当时还说他怎么着也不会喜欢跟他自己一样坏透了的，没想到他还真喜欢那种调调。

秦汐一脸惊讶，再转头看向萧承煜的时候，眼里有了一丝敬佩，“原来你喜欢和你自己一样的啊。”

萧承煜微微皱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