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下竟然忘了躲避,骇然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千钧一发之际,站在另一侧的萧惜月一下子扑了过去,替隆泰帝挡了这一刀。
幸好薛城虽然站的远,没有看清桌面的情况,但却注意到隆泰皇帝骤变的脸色,在肃王抽刀的一瞬间飞快出手将肃王撞到,一脚踢飞了那把刺向皇帝的凶器。
即便如此,萧惜月依旧被划破了肩膀。虽然血流的不多,但整个人的状况却越来越不对,甚至最后直接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肃王很快被制伏,连同一早埋伏在宫内宫外与他接应的人手,在一天之内,全部被清除干净。
这场本就仓促的动乱,刚一实施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长清公主的伤势表面上看并不严重,但因为行刺的短刀被肃王浸过毒,所以即便是在众太医的极力抢救下,公主依旧几次都差点没了脉搏。
眼看着信赖有加、委以兵权的儿子一夕之间变成了杀父弑君的逆贼。而那个素来只知道撒娇闯祸的小女儿,却为了替他挡刀生命垂危。
遭受不住打击的隆泰皇帝病倒了,直到萧承煜收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到宫中去探望的时候,依旧没有丝毫好转的趋势。
这段时间萧承煜几乎忙得不可开交,既要每日早晚都在宫中伺候皇帝汤药,又要以唯一留在金陵皇子的身份监国,替隆泰帝处理前朝留下的烂摊子。
宫中几位太医夜以继日的忙了十几天,才将身中剧毒的长清公主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虽然人还没是有醒,但是好歹身体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得到这一消息之后,隆泰皇帝松了口气,胸中郁结渐清,身体也有了好转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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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境内,惠州堤坝修建场。
秦凌带着手下的人刚刚安顿好,还没来得及组织堤坝修建事宜,便接到了皇帝遇刺、公主挡刀生命垂危的消息。
他用了一天的时间将修建工程逐一安排下去,一切处理好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连夜骑着马赶往金陵。
日夜兼程,路上累死了三匹马,才在第六天清晨赶回了金陵。
秦凌到金陵的前一天,在王府里“喝药”的秦汐便收到了消息,手指一抖,差点摔了手里的药碗。
在外执行公务的官员无诏私自入京,等同于抗旨。
这样的罪名,不管是秦凌还是秦家,都承受不起。
可秦凌从来都不是冲动任性、做事不顾后果的人。他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宁愿将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一力承担,也要进宫去见他想见的人。
所以即便秦汐提前得到了消息,也无法阻拦执意进京的秦凌。
“堂里的兄弟们拦不住将军,只好将人放出了峡关,算起来,明日一早就能到金陵。”锦娘附身接过秦汐手里的药碗,眼里有一丝担忧,“可一旦人进了金陵,这件事想再处理就难了。”
“他这样私自回金陵,怎么做都是抗旨,”秦汐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除非是收到诏他入金陵的旨意或者密信,否则谁都救不了他。”
召他入金陵的密信。
秦汐缓缓抬眸,眼里有一丝犹豫。
眼下隆泰皇帝病重,萧承煜监国。如果他肯私下一道让秦凌回金陵的诏令,倒是可以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只是萧承煜那边处理起来可能会很麻烦。
并且上次答应帮萧承煜游说的那些老将领的事情还没有结果,眼下她又能拿什么去跟他换这份诏令。
“那怎么办,”锦娘也有几分着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将军送死吧......”
“萧承煜回来了吗?”秦汐忽然问。
“看时辰,应该是快了,”锦娘愣了一下,“王妃的意思是......”
“去准备酒菜,”秦汐缓缓道,“今天我要在霜林阁用膳。”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准备筹码跟萧承煜谈判,只能先想办法从他手里弄到私印,伪造一份诏秦凌回金陵的密信。
只要有了这封信,就能暂时保住秦凌。
事后就算萧承煜心有不甘,也无法不承认盖着他自己私印的密函。
这样做确实不光彩也够自私,但是她别无选择,只能以后再想办法弥补他,尽量不让他在这件事上太过于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