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实在是太不应该。
“膳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秦凌道,“请王爷王妃还有长清公主一同去正厅用膳吧。”
“劳烦秦将军了。”萧承煜又施了一礼,才随同秦凌一起往正厅走。
半路上顺手拽上了几乎被羡慕嫉妒淹没,只知道傻站着啃手的萧惜月。
由于秦嫣还被关在祠堂在闭门思过,二姨娘借口说头疼也没来,午膳便只剩下了秦老夫人和秦凌陪同。
萧惜月因为方才被秦凌瞧见了自己玩雪时毫无形象大吵大闹的样子,心下正后悔。加之想要给秦老夫人留下一个温和庄重的形象,便不敢再开口多言,一顿午膳吃的格外安静。
话最多的那个闭了嘴,饭桌上便清净了许多,除了萧承煜和秦凌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朝中之事以外,再无其他声音。
饭后秦凌便陪同萧承煜一起去镇北侯府的兵器库,找午膳时说起过的一把长弓。萧惜月忍住了没有跟随一通前往,学着秦汐的样子,乖乖巧巧地坐在秦老夫人身边说了会话。
秦老夫人对这个毫无架子又平易近人的长清公主格外喜欢,不自觉就亲近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将自己手上带了三十多年的翠玉镯子摘下来给萧惜月做了见面礼。
萧惜月自是满心欢喜,再三谢过之后,当即就戴在了手上,时不时便抬起手欣喜打量,满眼都透着喜欢。
过了未时以后,一行人不得不告别秦家人回程。期间萧惜月几次偷偷打量秦凌,想要凑上去说一两句话。又都因秦老夫人在场,不能毁了之前辛苦树立的完美形象,只好一直控制着自己。
忍得颇为辛苦。
一直沉默的秦凌陪同秦老夫人将几个人送到正门口,目送马车渐渐离去。
“长清公主当真是好脾气的人,”秦老夫人边往回走边感叹,“长得也水灵,让人看着就喜欢。”
秦凌垂着眸搀扶着秦老夫人往前走,没有答话。
由于天色已晚,昭王府的马车便直接将萧惜月送回了宫。
为确保路上安全,萧承煜让玄则一路暗中保护,直至公主平安踏入宫门才又返回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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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昭王府蘭曦苑内。
秦汐换上一身利落的玄色束袖收腰长衫,将漆黑如墨的发丝用一根简单的发带固定好,素净的脸上脂粉未施,眉目略显清冷。
身上早没了那个病恹恹昭王妃的影子,怎么看都是个俊秀的富家公子。
随手推开蘭曦苑卧室内的暗门,秦汐手执烛台缓步走了进去。
这是萧承煜为方便她做事,提前修好的暗道。
算起来昭王府比镇北侯府离荣辉堂还要近一些,所以修建暗道的时候萧承煜便命人直接将另一头修在了荣辉堂议事大厅内,倒是比之前在侯府的时候更为便捷。
孙七在荣辉堂室内略等了等,便听见身后的大壁画处传来了一阵很轻的铃铛声。迅速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走到壁画处给秦汐开门。
将人迎出来之后,孙七抬手接过了秦汐手里的烛台,微微皱眉道,“小姐怎么穿这么少,若是受了风寒可怎么好。”
“无碍,”秦汐一掀衣摆坐在了孙七对面的位置上,“反正我也该在昭王府病一病了。”
孙七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将烛台放在案几上,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秦汐的意思。
虽然以往都知道秦家五小姐是个下不得床的病秧子,但若是经过大婚、入宫请安、回门礼等所有事情的折腾后,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毫无病症,旁人定会以为昭王妃这是因为得太医医治,身子已经渐渐恢复。
如此一来,金陵贵人圈的那些重要宴请场合便都会带上昭王妃一份,到时候再想拒绝便有些失礼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将所有的路堵死,日后自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奴才明白了,”孙七点头,“郎中和药材都会提前安排好。”
秦汐点了点头,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几日堂里有什么事情吗?”
“倒也没什么大事,”孙七将一早就放在案几边的一个木质小盒推到秦汐面前,“这是百草堂的那位楚公子前几日给小姐送来的,说是贺小姐大婚之喜。”
秦汐将手里的砂壶轻轻搁在了桌面上,调转视线看向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淡淡地问:“看过了吗,里面是什么?”
“没有,”孙七耿直地说,“楚公子特意交代了让小姐亲自打开。”
秦汐捏着杯子凑到唇边慢吞吞地抿了一口茶,才放下茶杯伸手去探那个盒子。
“等等,”孙七制止,“楚公子说要开箱的时候要将屋内的灯都熄灭。”
“这么多事,”秦汐单手撑着额角,略有些无语,“里面不会是什么有毒的机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