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宋尧山前头,掏了钥匙开门锁,话里话外冷淡又疏离,像是那首老歌里唱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宋尧山立在她身后,左臂上的伤口冷不丁跳着疼,满脑子转着叶翎那句“心凉了”,跟魔音入脑似的。
“不用谢。”宋尧山低声讷讷回她,“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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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陆女士在家,屋里的气氛还不至于太尴尬,陆女士自告奋勇下了厨,好不容易吃完饭,陆女士又自告奋勇要去洗碗,宋尧山下意识站起来要去厨房,陆女士眼疾手快就拦他,俩人跟演哑剧似地来回推拒了一回合,他便也罕见地作罢了。
谷陆璃静静觑了他一眼,视线从他额头上那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转到他进了屋也没脱的西装外套上,便又轻描淡写地转了回来,自己先回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宋尧山也进来了,却是进屋拎了公文包,对她轻声道:“学姐,事务所临时出了点儿事,叶姐让我回去加个班,你先睡吧。”
谷陆璃应了他一声,他在门口踟蹰了一瞬,显是想说什么,他觑了谷陆离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出门走了。
“他那是什么老板嘛,大半夜叫人加班啊。”大门“哐当”响了一声后,陆女士才从厨房里出来,跑到谷陆璃房间不满道,“员工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嘛。”
“让他去吧,不管他是不是加班,”谷陆璃掀眼皮淡淡看了她妈一眼,“天热,他手臂上那伤再捂着就好不了了。”
陆女士闻言突然讪讪一缩脖子,吐舌头:“你都知道啦?”
“我又不傻。”谷陆璃道,“缝针了?”
“缝了。”陆女士乖乖答。
“缝了几针?”她又问。
“好多针。”陆女士回她。
“嗯,”谷陆璃应了声,“你也歇着去吧,让他记得按时去医院换药。”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说?”陆女士噘嘴道,“你还不原谅他啊?”
谷陆璃叹了口气,撩开薄被上床。
“你俩到底怎么了嘛。”陆女士不依不饶,坐到她床边继续叨叨,“那天晚上你没在,宋尧山都不敢睡你的床,还在床下打的地铺,我都看到啦!你们到底怎么了嘛?”
陆女士摇了摇谷陆璃的肩,谷陆璃短促地笑了一声,也不知到底在笑什么,到底在笑谁:“我也不知道。”
她想: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躲了他这么许多天,一个人想了这么许多天,还是什么都没想明白,或者说,她连她该想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她什么都不该想,连他也别想,什么——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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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山第二天下午打了电话回来说要继续加班,第三天便换了说辞,先问了谷陆璃身体情况后,才说要出差,大致得有一周。
陆女士接过电话,转头就瞪谷陆璃,谷陆璃只当看不见,心里默默算了下时间,等他再回来,手臂上的伤估摸也就长好了,他那人,果然善于安排,什么都算得仔细。
又过了一周,夜里十点,谷陆璃已经洗漱过,准备躺上床,手机突然振了起来,来电显示不停闪动“宋尧山”那三个字,她忽然莫名有些紧张,静静吁出口气,才坐在床头一手揉着湿发,一手接通电话。
她适才按了免提,电话那头的喧嚣便将她那一声“喂”淹没了个干干净净。
“喂!喂喂?谷陆璃嘛?!”
谷陆璃皱着眉将手机音量调小,沉声道:“我是。”
“我是宋尧山大学同班同学,我们现在在聚会。”电话那头的男声很是陌生,纵使隐在重重起哄声中,那人嗓音中还是带了明显戏谑的笑意,“宋尧山喝多了,一直喊着让你来接他!”
谷陆璃闻言沉默,她将耳机贴近颊侧,仔细辨认,嘈杂的背景中,似乎的确有宋尧山的声音被夹裹在其中。
“阿璃——”
“阿璃,我错了……”
“阿璃,对不起……”
谷陆璃胸口瞬间就有些难受。
“喂?谷陆璃,你来不来啊?”那人久不见她回应,又大笑了一声催她,背景中突然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貌似还有人喊了声“按住许飞,别让他通风报信!”
谷陆璃眉头皱得越发得紧。
“你来不来?”那人像是笃定她不会来一样,迅速又道,“你来不来?!不来我打电话给他四姐了啊!”
“来!”谷陆璃眼神一眯,骤然冷冽了一瞬,道,“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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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陆璃os:它喵的欺负宋尧山,当我死的啊?
小剧场
谈方方:迟学长喝多了,你来接他不?
谷陆璃:不去。
无名氏:宋尧山喝多了,你来接他不?
谷陆璃:地址。
迟学长哭晕在厕所里。
下章宋尧山正式掉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