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灵朝着厅外瞧了眼,视线极好的角度看不到任何闲杂人等,她还是压着声音问道:“他们真的能找到许大哥吗?”瞧叶望潇听了这话唇角微微一牵,却并不想答话的样子,她不由好奇道:“连我也要瞒着?”
许大哥会遇到危险,是在情理之中。
难道邢大善人父子俩按耐不住找了一波黑道杀手掳走了许大哥?
她见叶望潇悠闲地坐着,好似运筹帷幄的模样,马上想起昨日下午,他们去探望许大哥的时候,他曾经在许大哥耳边说过一些话,还给了他什么东西,难道……那时的举动就是为了此时所做的准备吗?他到底给了许大哥什么?
她这般猜来猜去的样子,惹得叶望潇忍俊不禁。
叶望潇朝着她勾了勾手,笑说道:“木鱼丫头,你附耳过来。”
***
浔阳城外三里的月半坡上。
土地庙里除了两位土地神的供像,就一张摆着香烛的案台。
领头的黑衣人看了眼土地庙,觉得这是个暂时避身的好地方,就朝着后面几人一招手,黑衣人如同索魂幽灵般一下子没入山神庙中,伴随着一阵闷声,原先被他们架着的人被丢了下来。
——正是在大牢里被劫走的许秀书。
许秀书双目紧闭,此刻正是昏迷不醒,为首黑衣人扯过许秀书衣领,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在他鼻下晃了晃,许秀书微咳了两声,终于悠悠转醒。
“哼。”
黑衣人不欲纠缠,直接了当说出了他们的目的:“交出密函?”
密函?这就是他们劫走自己的目的?许秀书不动声色,问道:“什么密函?”
黑衣人只当他是故意装傻,沉笑了一声后,他一伸手便将手无缚鸡之力的许秀书咽喉拿住:“不为密函,你为何灭沈家满门?”他手中的力量加了几分,迫得许秀书呼吸艰难。
在许秀书将要窒息时,他忽而松了手,眼里噙着异样的笑意,仿佛在警告他少耍花样。许秀书急急咳嗽了几声,暗自思量着:原来沈家被灭满门,是因为什么密函?
“快说!”
许秀书不答话,黑衣人悉数围堵过来,手中的兵刃寒光逼人。
为首黑衣人高高立在许秀书面前,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冷言道:“交出密函,我可以让你痛快一些,否则……”他冷笑一声,“我会让你再生不如死一次!”
哪知,许秀书也轻笑一声:“原来你们也在找密函?”
在对方众人悉数投来诧异目光后,他竟是弯了弯唇,从容不迫道:“这么重要的物件,原来主人不只让我一人寻找,呵,现下密函是在我手中不错,不过,我只听命于主人一人而已。”他的目光再度扫视了一番眼前之人,“你们要抢功,是断断不能的。”
“什么?”
为首黑衣人低呼了一声。
他再次打量起了许秀书,发觉这是个面容颇为端正的男子,他扬着头,面对他们的胁迫是丝毫无惧的模样,反而带着淡淡的笑,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犹疑片刻,他质疑道:“既得到密函,你为何不立即上交?”
“这嘛……”
许秀书沉吟片刻,道:“想得到密函的人太多,除却你们,甚至还有其他人在追杀我,为保密函的安全,我不得不小心行事。”不待他们继续问,他道:“我又为何相信你们?”
为首黑衣人拿出信物举到他面前。
借着山神庙里微弱的烛火之光,许秀书看了一眼,那块巴掌大的铜牌上不仅印着诡异的图案,还在上面铸着个朱红色的“鹰”字……他微顿片刻,不露痕迹地点头,再度试探他们道:“许渊是你们杀的?”
“当然不是我们。”
“许渊那个叛徒是沈晋山所杀,若不然,密函怎会在他手中?”
他们的话给了许秀书确切答案,许秀书紧攥双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为首黑衣人自然也没有完全信任许秀书,他问道:“你是哪个分部的?信物给我看?”
许秀书不急不忙道:“我既然被关进衙门大牢,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在身上。”
这是合情合理的解释,他的话也没有露出丝毫破绽,黑衣人们都被他糊弄过去了,在许秀书提出松绑的意思后,他们立即照办。反正他受了重伤,也不可能跑远。
“带我们去找密函!”
为首黑衣人紧紧看住许秀书,令他先行走在前面。
许秀书的身上有叶望潇所给的月蘅香的味道,他只要在这里再逗留片刻,相信衙门里的人很快会搜寻过来,他刚欲开口说些理由,却见庙外走来一个跌跌撞撞的人,是个高高壮壮的醉汉,她的身边还立着个□□岁的丫头,此刻还嘟囔着:“爹爹,你下回别喝这么多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酒是仙品!”
醉汉说着朝这里望来,眼神迷蒙道:“怎么有烛火,是不是土地神显灵了?”
说着,他就慌慌张张跪了下来,还扯了扯女儿手腕:“丫头,快跪下!”
小女孩发觉山神庙里有几道影子,便朝着那边探过去,许秀书知道这几个人不会留下活口,他不可能见死不救,遂觑准时机,在黑衣人将要动手时,一掌将离他最近的一个杀手击飞,趁势将那丫头抱在怀里,躲过了致命一击。
“你是装的?”
为首黑衣人心知上当,暗恼的同时,杀招威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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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妨猜测一下许秀书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