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说印堂发黑要倒大霉,叶望潇回忆起沈宅堂屋里那把诡异的太师椅,不晓得谁这么缺德把椅子放在门中央,就像是摆在那给鬼坐的,要吓死人……更可怕的是,他不仅坐在上面,还把这椅子给坐塌了,想起那时像有人扯住自己的脚,他简直头皮发麻。
对萧暮灵而言,那椅子摆的实在吓人,而后傻师兄好像被鬼附身一般笑起来,还往上面一坐,她退到影壁那边,眼睁睁看着傻师兄在椅子上挣扎,就像和看不见的某种东西搏斗……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回顾那骇人的画面。
沈宅太诡异,他们绝对要去烧香驱驱邪!
尼姑庙离他们所在的医馆并不近,他们俩一个瘸了腿,一个失血过多还虚弱着,走过去肯定是不行了,于是,叶望潇在萧暮灵那挪了点银子,去附近租了辆马车。
两人相护扶持着上了马车。
不料,马车才走了一会,萧暮灵又想吐了。
叶望潇的心再次揪了起来,他立马让马夫原路返回医馆。
萧暮灵把刚才喝的药全都吐了,白惨惨的脸在阳光下格外瘆人,叶望潇再度慌得厉害,连忙喊人来搭救,大夫给萧暮灵把脉后,开了药,让药僮扶着她去里屋休息。
叶望潇失落地一个人上了马车。
这段时间他几乎和傻师妹形影不离,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们俩也不曾分开片刻,此刻傻师妹病成这样不能随他出行,他真是怪寂寞的。
身边空荡荡,他心里一片失落。
……
有了马车,他很快到了尼姑庙。
担心着萧暮灵的安危,他不敢逗留,在庙里烧了香、求了平安符之后就往回赶,坐在马车上的他紧紧将平安符贴在心口,希望这个他亲自求的平安符能让她好起来。
车厢里闷不透风,他掀起车帘朝外看了眼。
他们的马车正缓缓驶过临阳衙门。
“停下,停下!”
叶望潇喝了声,一把将车厢门帘拉开,挪着那动不了的断腿出来,很是艰难地拄着拐杖准备下去,马夫瞧他年纪轻轻瘸了腿甚是可怜,忙上前帮扶一把。
叶望潇很感激,马上掏了一块碎银子给他,嘱咐道:“在这里等我一会!”
马夫拿着银子乐呵呵地应着,驾着马车到衙门西边没人的地方等着。
衙门门口有衙差在走,叶望潇往前行了几步,朝他勾了勾手指,喝令道:“你,过来!”
他口气不好,衙差的口气更不好了:“你个小瘸子,干嘛的?”
小瘸子?叶望潇差点抡起拐杖揍他一顿,奈何他确实瘸了,现在也不想闹事,便将怒火忍了下去,只沉声道:“让你们县太爷出来跟本公子说话!”
“县太爷?”
衙差哂笑,眼里俱是你谁啊?个小瘸子,好大的胆子,敢点名道姓让我们县太爷出来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他粗口还未来得及说,就见一面金灿灿的令牌在眼前晃荡。
“拿给你们县太爷,让他马上滚出来!”
“我数到十,要是再不出来,本公子让他脑袋搬家!”
尽管叶望潇拄着拐杖,却在他说出这句狂傲之言后,他身上一种凌驾众人之上的凛凛威势尽显无疑。衙差目瞪口呆,不知该不该信他。
叶望潇嘴角微翘,慢悠悠数了起来:“一!”
“二!”
“三!”
衙差心知不得了,来了大人物,一溜烟往衙门后院跑去。
“四!”
“五!”
“六!”
“七”
“八”字方落,就见一人狂奔到他面前。
那人不及喘气,伏地行了大礼:“不知小王爷驾临本县,小人有失远迎,还请小王爷恕罪……”叶望潇不出声,他就战战兢兢地跪着,丝毫不敢动弹。
“免礼。”叶望潇说着,朝他伸了伸手,“拿来!”
“是是是!”那人忙双手奉还令牌。
叶望潇斜睨他一眼,瞧此人并没有穿官服,看样子不是县太爷,便问:“你是?”
那人忙作揖,回答道:“回小王爷的话,小人是衙门里的师爷冯舟,县太爷范大人去城东处理要事尚未回来。不知小王爷驾临鄙县……所谓何事?”
叶望潇扫视一眼衙门,衣袖一拂,道:“将关于一年前沈家案子的所有卷宗拿给我看!”
“哎,小人这就去办!”
对冯师爷而言,这小祖宗的老子可是在京中呼风唤雨的九王爷啊,皇上还是他亲伯父,谁敢不要命地得罪他?他点头如捣蒜,忙招过衙差去办。
……
将该查的事情都查清了,叶望潇才回到医馆。
听药僮说,萧暮灵头晕的厉害,刚喝下药就睡了……此时还没醒。
叶望潇轻步进屋,悄悄地坐在了她身边,他低头瞧着她沉静的眉眼出了神。
都已经三天了,她的病情还是不见好,到底中了什么邪?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但额角微微有细密汗珠滚下,他忙抓起袖子轻轻给她擦着汗,然后又这样呆呆地望着她——从他见到她第一面时,她就是爱笑爱闹的欢脱模样,她的脑子相比他而言是傻了点,却并不影响她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形象。
可为什么,她一下子就病倒了?
病就病了,为何喝了这么多天药,还是连门都不能出?
她病成这样,他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不由担心,她要是再不好那要怎么办?她会不会英年早逝?想着想着,他的眼眶有些热,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贴在了脸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木鱼丫头,你快好起来啊……”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也要给我一个机会!”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