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南屏晚上睡得特别沉。早上醒来的时候竟已是晌午,南屏已经许久没睡得这么好了。这一醒来便感觉肚子饿得咕咕作响,南屏赶紧简单洗漱了便下楼觅食去。一出门目光不自觉地往隔壁飘去,刚好便撞见齐誉正推开门准备回房间。
南屏顿时回想起昨晚,自己本准备保护齐誉,却自己醉了个糊涂,不禁感到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走到了齐誉身边讪讪地寒暄道:“早哇。”
齐誉仍是淡淡的神色,微微一颔首,便往房间内走去。
南屏又摸了摸鼻子,多少觉得不自在,从齐誉的左边又走到了他的右边。
“有事?”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齐誉蹙眉问。
“哦,哦,没有没有。”南屏下意识地连忙否认。
齐誉刚提起脚准备进房,南屏的声音却又从身侧传来:“咳咳,我是说……”她一边思索怎么措辞,一边紧跟着齐誉,自然而然随着他走进了房间,又顺手关上了房门。
齐誉将衣摆一撩坐在了椅子上,南屏犹在说话:“嗯,那个……”
“有话就说。”齐誉简短地说。
南屏脸上微红:“草民昨晚喝醉了,没有对殿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齐誉别过眼看她,见她一双澄澈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似乎在认真观察自己的反应。
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齐誉缓缓收回了视线,拿起了茶杯,轻轻拂动着上面的茶叶:“你指的是什么话?什么事?”
南屏明显愣了愣,又斟酌了半天,脸上陪着笑:“我以前没有喝醉过,不大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听说人醉了容易失礼,我这不是怕唐突了您么。”
齐誉抿了口茶,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一日一两银子的酬劳,说是要鞠躬尽粹,死而后已。”
南屏脸上的笑僵住了。
齐誉继续道:“昨日不知你都做了什么?”
南屏心中暗骂:南屏啊南屏,想什么法子不好,想让他装醉躲过孙一刀,结果把自己灌醉了,真是蠢得可以!别的不说,这银子哪还收得到?
南屏脸上又堆起了笑:“昨晚真的非常感谢殿下让阿克送我回了房间。”
齐誉听到这里脸色一动,只听得南屏继续忏悔道,“我醒来了之后,心中十分愧疚难安,于是彻夜暗中保护您。”
齐誉抬眼看她,似笑非笑道:“是么?”
“是,是,是。”
“既然如此,那我还要记你昨晚一个功劳了。”齐誉轻轻扬眉。
南屏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虽然事情的过程有一些小小的波折,能看到殿下安全无损地在这里,草民这就安心了。”
齐誉恍若未闻,犹自喝着茶。
南屏看不出他神色是喜是怒,又试探着道:“殿下吃过中饭了么?不如草民去给殿下安排一下午膳吧?”
齐誉这才放下了茶杯,嗯了一声。
南屏这才舒了一口气,要赚这银子可真是不易啊。她向齐誉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那草民这就退下啦。”这便轻快地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后,齐誉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嘴角浮现了一个几不可见的笑意。
南屏往楼下走去,见许达达等人正在吃饭。
因为接下来的很长一段路都没有客栈了,定云镖局要给车队进行补给,因此在同福客栈又多逗留了一日。不少镖师都趁机去镇上走走,凑个热闹。
听掌柜的说那孙一刀一大早就离开了。他是真的离开了,还是故作姿态想让九皇子放低戒备?
南屏一边想着,一边踱步坐在了许达达的对面,准备一起吃午饭。
“屏屏姐姐,你还好吧?昨晚你一口气灌下了一大碗女儿红,实在是。”许达达竖起了大拇指。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