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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含蕊捂着自己的左手,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嘴唇惨白地倒在了刘太医刘安世的门外。
一位年轻男子循声快步走上了前来,扶起了含蕊,见她左手上的巾帕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眉头微皱。
“先进来。”
含蕊左手的小指上一片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刘安世熟练地处理着伤口,脸上却看不出如何波动,也没有多问。
含蕊看着刘太医清正文雅的脸,心中一酸,低声道:“多谢刘太医。”
刘安世将手指包扎好,将药箱摆在了一旁,淡淡道:“上个月你刚染上风寒,尚在咳血,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也撑不了多久。”
含蕊小心地护着自己的左手,颤声道:“含蕊的命是皇后娘娘救的,不管娘娘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别说是手指,哪怕是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刘安世看了一眼面前微微颤抖着的含蕊,不过年方二八的年纪,她看起来似乎已经饱经了风霜,眼中早已没有了少女的灵动与快乐。
含蕊含着眼泪道:“以婢子的身份,本不配让大人为我医治,大人的大恩大德,含蕊一定会报答。”
“渡人者自渡之,自渡者天渡之,我只能救得了你一时,你好自为之。”刘安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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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屏终于走回了杭城内,长呼了一口气。此时日光明媚,这一番回来,不禁有再世为人之感,只是周身的力气几乎都已经耗费殆尽……南屏寻了片草地便躺倒陷入了昏睡。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南屏忽然被一阵激烈的欢呼声叫醒了。
“大仙,你竟然没死!”南屏只觉耳边一声惊雷,缓缓皱眉睁开眼睛,眼前赫然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庞,竟然是许达达!
南屏缓缓地坐起身来,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
“你怎么睡在这儿啊!”许达达上下打量了一眼南屏,见她虽然脸色苍白,看起来倒未受重伤,激动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活着!我找了好多水性好的兄弟在那里找了你几个时辰,还是没找到,我还以为你……”
南屏没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年竟然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心下一股暖意流过:“谢谢你。”
许达达笑道:“谢什么,任谁看到都会这么做的。”
南屏笑了笑,心想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好人。只怕不来害你便不错了。
许达达忽然记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那日和你一起的那个黑衣人,他为何要将你推入水中?”
南屏摇了摇头:“一场意外罢了,他只是把我错认成了别的人。”南屏含糊地回答道。
许达达放下心来,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就好。”
许达达一边跟着南屏,一边冲她行了个礼:“不管怎么样,感谢大仙妙计救我!在下许达,是一个十分有前瞻意识的发明家,如果以后大仙有兴趣来看,随时找我就是。我……”
南屏摆了摆手:“达达小弟,你好你好。”
许达达倒吸了口气:“达达这个名字虽是我爹给我取的,但与我的气质实在不符。三年前我已经正式改名为许达。如果大仙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叫我的大名,许达。”
“好的达达。”
许达达热情不减:“不知大仙如何称呼?”
南屏的步子停了下来,笑眯眯地道:“你可以叫我南屏。”
“哦,原来是屏屏姐姐。”
南屏的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面对许达达热烈的眼神,只好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许达达兴致高昂地向南屏继续问道:“屏屏姐姐,咱们四舍五入也算是姐弟了,那么一个简单的相互了解也是必要的。不知屏屏姐姐你家住何处?可有兄弟姐妹呢?算卦是你的兴趣爱好还是专攻术业呢?你平日里都是一个人走南闯北,还是有朋友结伴而行呢?”
南屏停下步子深呼了一口气,从上到下打量了许达达一眼,深刻地想到,此人长了一副清秀的少年皮囊,心地善良得很,如此性格活到今天着实是没有被社会毒打过啊……
南屏清了清喉咙,许达达立刻收声了。
“达达小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哦?屏屏姐姐要去哪儿?”
“京城。”
许达达喜道:“小弟也正要前往京城,如果有什么小弟帮得上忙的话,可以来城南的定……”
南屏却已经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消失在了巷口深处:“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许达达连忙接道。
“大仙不愧是大仙。”许达达看着南屏的背影赞叹道。“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