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北阪以北,泾水谷地。
声势雄壮的八千名秦军不等义渠十万铁骑到来,他们就已经在泾水河谷靠近出口处的方向摆好了阵势。
在阵势的最前方,立着一面高约三丈,其上镌刻着一个“秦”字的黑色大纛旗。
山谷之中,描绘着玄鸟的黑色大纛在山风的吹动下在风中舒卷。
而在那大纛之下,一名秦军将领正随意的坐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之上,精心的擦拭着手里的秦剑。
就在这时,泾水谷地的北方,忽然间传来了滚滚的闷雷之声。
须臾间,远方的地平线上烟尘大起。
“义渠……来了!”
秦将身后,一名作文士打扮的黑衣士子,陡然间抬起了头颅。
在其目中赫然看到那远方的青色山梁后面,涌出了无数手持弯刀,头戴牛角盔的义渠蛮兵。
伴随着滚滚闷雷声,那望之不尽的义渠蛮兵就像是席卷而来的乌云,使得整片河谷都蒙上了一片阴影。
“吼吼!”
“吼吼!”
当那片阴影冲到跟前,入耳所及的哪里是闷雷声。
整个天地之间,充斥着的根本就是满山遍野的义渠蛮兵发出的吼叫声。
顺之望去,只见那些义渠蛮兵有的手持弯刀狂笑,有的赤膊上阵将胸膛捶打的砰砰作响。
更有的,在谷地两侧的山岩上蹦跳,活活像是尚未开化的野猴子。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
在他们的军队中,竟然还有以野牛为坐骑的骑士。
然而,相较于义渠那乱糟糟的军容,在他们的对面,早就严阵以待的秦军静若山岳,肃杀无声。
即使面对着十倍于己方的敌人,也不曾后退半步。
“公孙衍,怕吗!”
终于,卫诤擦拭完了手中的秦王剑,将之收回了剑鞘。
在公孙衍有些意外的目光中,其便看到卫诤拿起了马背上那一杆其始终不见自家将军动用,但却通体散发着阵阵寒芒的陨铁长枪。
“怕?”
“若是怕的话,衍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刺啦!
没有任何迟疑的,公孙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扯过战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面对敌人,公孙衍直接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如此,那便好!”
“倒也省的等会敌人万一杀红眼了,某还要派人分心保护于你!”
话落,卫诤身后的血色披风清扬。
在八千余名大秦乞活军将士的注视中,其单枪匹马来到了十万义渠铁骑的面前。
“义渠大牛首何在?”
“可敢与某卫诤阵前一会?”
卫诤的暴喝声响彻在两句阵前,在十里泾水河谷中经久不息。
对面,在经历了一阵哗然之后,随着义渠军队最前方的野牛骑士和骑着马匹的骑兵部队让开一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