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着秦王车驾的四驾马车在栎阳城中的街道上缓缓而行,此时,回荡在整个车厢之内的唯有马蹄踩在地上的哒哒之声。
“君上,王宫到了!”
就在嬴渠梁还沉侵于卫诤统兵之能的过程中时,车门外传来了内史令景监的声音。
然而,在车厢内与卫氏兄弟跪坐而对的秦国新君嬴渠梁,就像是没有听到景监的声音一般,其缓缓的挺直了自己的后背,竭力让自己的跪坐显的端重起来。
“卫诤,你若是真能在三月之内灭戎狄,战义渠,退山东六国之敌,孤拜你为秦国上将军又有何难!”
“但是,孤身为一国之君,我需要看到实质性的东西……”
“否则,孤贸然将一国兵权交付于你,这对于秦国,对于秦国的子民而言是一种不负责任!”
“事关大秦国运,若是赌输了,山东六国的大军将会在庞涓的率领下杀至栎阳!”
嬴渠梁的话语说的不快,甚至,用沉重形容也不为过。
在这一刻,卫诤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身为一国之主的担当。
“求贤而不盲从,选才而适用,这才是鞅所期待的雄主啊!”
“再加上某将要在秦国推行的变法,如此,何愁秦国霸业不成!”
一旁的卫鞅有些激动。
因为在其看来,倘若眼前的秦国新君因为自家兄弟二人的只言片语而擅自任命卫诤为秦国上将军,那么,其心中反而会对嬴渠梁轻视几分。
君主择臣,臣亦择君。
若是重贤而不能尽职能,这样的秦国新君固然能成就一翻霸业,但却注定秦国的霸业走不长远。
兄长卫鞅情绪的微妙变化,其身边的卫诤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看了一眼卫鞅那因为激动而握紧的右手,卫诤将自己怀中抱着的佩剑“啪”的一生压在了嬴渠梁的面前。
见此,嬴渠梁也不迟疑。
在卫氏兄弟的注视下,其直接将自己象征秦王身份的秦国君主制剑——天月剑解下,摆在了卫诤的面前。
“需要看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吗?那好,吾就如你所愿!”
说罢,卫诤将象征秦王制剑的拿了起来。
“吾之佩剑和秦上将君的职位就权且暂时留在君上那里,等到我解决了秦国时下的内忧外患之后,我自会来取!”
听到卫诤放出的豪迈之言,一脸郑重之色的嬴渠梁忽然笑了。
虽然其不明白眼前的黑衣青年哪里来的自信,但冥冥中却是有种声音告诉他,秦国的上将军职位必然属于这个唤作卫诤的青年。
秦国的上将军,也只能是他!!!
然后,在卫诤稍显错愕的目光,嬴渠梁向着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