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翎打断她道:“可是昨夜少原君此举,明显是得到夫人首肯,却使我怀疑夫人的诚意哩。”
平原夫人立时落在下风。
事实上,自被李翎像能未卜先知地破掉了她自以为万无一失的阴谋后,她对李翎已起畏惧之心,更不知怎样应付这轩昂的男子。
自然反应下,她垂下了目光。
李翎见她没有否认知情,知她为自己气势所慑,方寸已乱。
他放肆移前,微笑道:“我们到大梁后,再说这事好么?至少应让我先见见信陵君吧!”
平原夫人被他迫到近处,倏地抬头,玉脸一寒道:“你想对我无礼么?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李翎从容道:“我只是有秘密消息要禀上夫人,却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知道?”
平原夫人被他弄得不知所措,脸容稍弛道:“什么事?”
李翎故作神秘的低声道:“不知是否赵穆漏出了消息,魏境包括灰胡在内的几股马贼,正摩拳擦掌地在路上等待我们,而听闻夫人亦是他们目标之一。”
平原夫人脸色转白,失声道:“什么?”
李翎正容道:“我李翎可对天立誓,若有一字虚言,教我不得好死。”
暗忖这时代的人,可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人,绝不肯随便立誓,现在他正好叨了这种风气的神奇效用。
平原夫人果然没有怀疑他说的话,眼珠转动了好一会后,软弱的道:“真的有灰胡在内么?”
李翎这时已可完全肯定,灰胡真是魏王的人,而平原夫人正是知道这秘密,才更相信他的话。
他放肆地坐到她右前侧,把大嘴凑到她的小耳旁,轻声道:“消息是由乌家在魏境内的耳目传给我知的,还说幕后的人,极可能是魏王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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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夫人皱眉道:“你可否坐开一点说话?”
李翎见她虽蹙起黛眉,但俏脸微红,呼吸急促,知她是欲拒还迎,心中矛盾。
他不禁暗笑,更兴起报复的快意。
平原夫人默然许久,轻轻道:“好吧!我们随你起程好了。”
………………
李翎回到了己方整装待发的队伍时,乌卓的一百子弟兵,加进了行列里,使他的实力大增。
这百名家将体形彪悍,精神抖擞,一看便知是精锐好手。
一直诚惶诚恐的成胥,像吞了定心丸般,笑容灿烂多了。
李翎昨晚未卜先知似的,布局破了少原君的阴谋,使手下将士对他更是敬若神明。
趁着平原夫人亦拔营起寨了,李翎和乌卓、成胥、查元裕,到了一个山头处,打开画在帛上的地势图,研究往大梁去的路线。
乌卓对魏地非常熟悉,道:“由这里到荡阴,有官道可走,往日魏人在道上设有关防和营寨,在高处又设有烽火台。但据侦骑回报,现时路上不但没有关防,连找个魏人看看都找不到。”
李翎暗忖,若魏王真要派人袭击他,当然最好不要离开赵境太远,那便可推得一干二净,说贼子是越过赵境,追击而来的。
尤其灰胡本身和李翎有仇,更可塞赵人之口,亦可让信陵君哑子吃黄莲,无处发作。
唉!这个时代的当权者,真无一不是奸狡之徒。
成胥指着横亘在荡阴上游,由黄河分叉出来的支流洹水,道:“渡过洹水,另有一条官道,东行直至黄河旁另一大城‘黄城’,假若我们改道而去,岂非可教马贼猜料不到么?”
李翎沉声道:“若我是马贼,定会趁你们渡河时发动攻击。人家是有备而来,人数又比我们多,优胜劣败,不言可知。”
三人听得呆了起来,谁都知道渡江需时,在河面上更是无险可守,舟楫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矢石之下,正是马贼要偷袭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