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样毫不犹豫,很显然她早就盘算过了。在越来越好的大房和难伺候又吝啬的婆母之间,选谁一点儿都不难。
“分家呢?”谢建林问。
吴夫人一震,父母犹在,分家可不是个寻常事,她一时没说话,看向谢建林,谢建林也抿着嘴不语。
侯府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吴夫人是看在眼里的,谢家败落已久,原以为就这样混下去就完了,可如今大姑娘攀了那样一门亲事不说,又得了宫里太妃娘娘的眼,封了乡君,大伯也选了六品官儿,眼见的大房越来越好,这会儿分家单过,当然不如依然在一个家里强。
不过吴夫人也看得很清楚,大伯这一回回来,意外的强硬,已经隐隐的与侯爷太夫人分庭抗礼了,到如今看来,侯府已经不是侯爷与太夫人说了就算的时候了。
何况就算分了家,这亲兄弟的情分总是有的,且这一回这样的大事,自己一家子站在长房那边,大伯总会记他们一份情吧,今后大姑娘在那边府里好了,略看顾着他们这边一点儿,也就有了。
而且,吴夫人心里有个想头连谢建林她都不敢说:就是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有,只看着张太夫人气死,她也觉得值得!
“那就分!”吴夫人也并没有想很久,就很干脆的说:“无非就是清苦些,少人使唤,侯府有些什么东西我虽不大清楚,总隐约知道些,总得分我们几亩薄田,我也有些嫁妆,总是过的下去的。”
把这个话说完了,吴夫人才想起来问:“大伯想要分家这事,你怎么会这样想?”
谢建林道:“你打量今儿这事儿是小事?我在隔壁书房听的不敢出去。有人拿到了三哥的把柄,若是抖出去,三哥不说一定会死,流三千里是跑不掉的,拿这个威胁太夫人,太夫人就允了拿大姐儿的命去换。”
吴夫人听的一抖,到底是妇道人家,平日里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哪里听过这样的事,回过神来才说:“怪道呢!那更要分了,咱们苦些不要紧,不能拿命白填还了人,太夫人连嫡亲孙女都舍得填那三房,何况咱们,真要有个什么事儿,把咱们卖了的时候都有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是犹豫,怕分了家,你今后跟着我吃苦。”谢建林说。
要说这个,吴夫人还真不怕,她甚至觉得这侯府也一样是苦的:“有些话,你没说今儿这话,我也不跟你说,我嫁进来也有五年了,做针线做到半夜的事也是常事,有多少回我怕扰了你,躲到杨妈妈屋里做,我说过什么了?交到公中,也没见一个好字儿,今后分了家,我做的再多,那也是给我们家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