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啊然然，”寇忱有些吃惊，“你打球瘾这么大吗？”</p>

“霾习惯了都，而且是室内球场，昨天跟人约好了，也没说取消，”霍然看着寇忱，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想去吗？”</p>

“有得玩他哪儿都想去。”寇潇说。</p>

“让带人去吗？”寇忱问。</p>

“随便带，都带朋友，”霍然说，“你要想去明天过来找我？”</p>

“好。”寇忱点头。</p>

寇潇的车开走之后，霍然进了楼里，等电梯的时候拿了手机出来把外卖给点了。</p>

老爸老妈要去两三天，这两三天他都得吃外卖，想到这里，他突然就觉得寇忱还挺会生活的，还知道自己去吃小火锅呢。</p>

他就只会叫个外卖，还永远都只叫旁边小区后门的那家砂锅饭。</p>

啊，好想吃川锅。</p>

回到家里，他发现家里的大花瓶碎了一地，上面放着一张字条，是老妈的笔迹。</p>

-宝贝然然，回来扫一下，我们着急去看『奶』『奶』</p>

“是懒得扫了吧？”霍然叹了口气。</p>

蹲地上好容易把玻璃碎片都捡进垃圾桶里，正想扫一下碎渣的时候，他手机响了一声。</p>

徐知凡发了条消息过来。</p>

-接力第几？</p>

霍然笑了笑，他本来怕徐知凡回家了没看到现场会有点儿郁闷，所以没跟他说今天的比赛情况。</p>

-第一！牛吗！</p>

-太牛了！</p>

霍然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打了过去。</p>

电话刚一接通，徐知凡的声音还没出来，他就听到了徐『奶』『奶』的声音：“你爸爸啊？还是你姑？”</p>

“是霍然，该你出牌了，算着点儿，别再点炮了，”徐知凡说，“我还仨月才能有压岁钱呢，供不起你点炮了啊。”</p>

“陪『奶』『奶』打麻将呢？”霍然问。</p>

“嗯，基本就是看她输钱呢，”徐知凡笑了笑，“你在哪儿呢？”</p>

“在家了，雾霾两天假，”霍然说，“你爸回家了吗？”</p>

“回了，这会儿去洗澡了，”徐知凡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出去转这么多天，什么人也没找着。”</p>

“跟你爸说的那个人看错了吧，”霍然说，“真回来了怎么可能不联系家里。”</p>

“我跟他说了，没用，下回听到点儿什么还得出去找。”徐知凡说。</p>

“那你妈就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这都大半年了，如果真是……”霍然皱了皱眉，“你们那个邻居胡阿姨，不是都打过电话问亲戚要钱么，她俩一块儿去的……”</p>

“我妈朋友同学的都不在这边儿，她跟别人要没要钱我们也不知道，”徐知凡说，“人家也联系不到我们，胡阿姨现在也没消息，她女儿看到我不开口骂就算克制了，我也没法问。”</p>

“怎么办啊？”霍然叹气。</p>

“不行的话过年我跑一趟吧。”徐知凡说。</p>

“跟你爸？”霍然问。</p>

“我自己，”徐知凡说，“我怕我爸去了真有什么事儿他着急。”</p>

“我跟你一块儿去。”霍然说。</p>

“到时再说吧，”徐知凡说，“你跟着去也没什么用，一个小孩儿。”</p>

“我明年18了徐大爷。”霍然笑着说。</p>

徐知凡也笑了起来：“没事儿，算算还有两个月才放假，这段时间没准儿就有消息了。”</p>

“嗯，”霍然点点头，“明天下午寇忱让一块儿上他家玩。”</p>

“行啊，”徐知凡说，“我想看看他的狗，是叫帅帅吗。”</p>

“是，非常烦人，一不留神就『舔』脸，你明天小心。”霍然说。</p>

又聊了几句之后，徐知凡挂了电话，说要带『奶』『奶』去吃饭了。</p>

霍然很想问问他，这事儿能不能告诉他们七人组别的人，但犹豫了半天也没开口。</p>

他是觉得有事儿几个人商量着可能主意多点儿，但徐知凡一直都是那种不爱给朋友添麻烦的人，有什么事儿都尽量自己处理，这次的事儿如果不是霍然去他家听到那个胡阿姨的老公来骂人，他也不会让霍然知道。</p>

如果徐知凡是寇忱那样的『性』格就好了，憋不住事儿。</p>

“跟什么人约的打球啊？”寇忱一早就打车过来了，去球场的路上有些兴奋，“有我认识的吗？校篮的？”</p>

“没有，”霍然喝着酸『奶』，“就几个经常去那儿打球的人，时间长了就熟了，今天可能有隔壁学校的，以前高中联赛跟附中碰到过。”</p>

“技术好吗？”寇忱小声问。</p>

“挺好的，”霍然看了他一眼，“你想装『逼』可能不容易。”</p>

寇忱对他的话完全不在意：“那你呢？”</p>

“我什么？”霍然又喝了一口酸『奶』。</p>

“你能装『逼』吗？”寇忱问。</p>

“我不装『逼』，”霍然啧了一声，“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呢，使命召唤之装『逼』。”</p>

寇忱愣了两秒，笑得停不下来：“小可爱你太可爱了。”</p>

“滚。”霍然简单回复。</p>

寇忱第一次到学校以外的篮球场来玩，当然，以前他对篮球也没多少兴趣。</p>

不过这个室内球场让他有点儿吃惊，跟他见过的那些完全不同。</p>

这球场至少二十年历史了，前身可能是个大仓库，两个球场并排着，中间和四周都有看台。</p>

篮球架很新，地上的线也应该是最近重新划过，但是四周的墙，房顶，还有看台，让他猛地以为自己打开了街头篮球。</p>

看台是有点儿生锈了的铁架子，有不少焊接的地方已经断裂了，放了一块木板在上头，旁边记分牌的架子也是同等材质，下面的支架断了，后头拿个大铁筒撑着。</p>

顶上的灯架很酷，光溜溜的大白灯用挂在横七竖八的铁管上，各种线拉着，最拉风的是四周的墙，满满的全是涂鸦，不知道叠了多少层，反正一点儿墙皮都没『露』着了。</p>

“我靠，”寇忱拿出了手机，“这地方有意思啊。”</p>

“霍然来了啊！”看台那边有人打了个招呼。</p>

“几个人了？”霍然往那边走过去。</p>

“一会儿还有几个过来，可以先热热身了，”看台上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跳了下来，指了指后排坐着的几个，“不知道你们见过没，你们旁边6中的。”</p>

“不知道。”霍然笑笑。</p>

6中那几个跟他点了点头：“你是现在校篮队长吧？”</p>

“嗯。”霍然应了一声。</p>

“你们前队长，跟我们打过球，很牛『逼』。”一个高个儿说着从看台上也跳了下来，把手里的篮球突然扔了过来。</p>

“蒋丞么？”霍然接住了球，慢慢带着球往后退了两步，“他是很厉害。”</p>

“他是后卫吧，”高个儿弯了弯腰，轻轻晃着身体，“你呢？”</p>

“前锋。”霍然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右手突然把球带到了身后。</p>

高个儿扑过去抄球的手落了个空。</p>

寇忱站在旁边有些吃惊，霍然带球躲避的时候高个儿的身体才刚开始倾过来，手都还没伸出来。</p>

这反应有点儿帅啊然然。 1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