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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挺快啊！”高个儿再次上前, 在霍然想从左边上篮的时候切断了他前进的路线。</p>
霍然继续带球，篮球在左手右手里穿过胯|下不断切换。</p>
传给我得了！</p>
寇忱站在旁边看着，想开口的时候霍然突然出手, 右手从高个儿左胳膊下带着球一勾, 球从他身后被抛起, 从下方斜着飞向了篮筐。</p>
“我『操』, ”高个儿回手兜了一下，没能阻止这个球, 转身看着已经落进篮筐的球，“这个是不是你们附中校篮祖传的啊？”</p>
“怎么了？”霍然笑了。</p>
“蒋丞也玩这招, 你之前是不是还有个姓刘还是什么的队长，也这么玩，”高个儿说，“这是不是你们校篮队长的打狗棒法啊？”</p>
“不知道，”霍然笑着说, “我只看过蒋丞的比赛视频, 可能是吧。”</p>
一帮人开始在篮下热身投篮的时候，寇忱走到霍然身边, 小声问：“我有一个疑问。”</p>
“嗯？”霍然脱掉了外套。</p>
“蒋丞是转学了吧？”寇忱说。</p>
“是啊。”霍然点头。</p>
“然后刘什么呢？”寇忱问。</p>
“刘一是周海超他们班的, ”霍然说，“后来跟家里人移民走了。”</p>
“那你呢？”寇忱看着他。</p>
“我什么？”霍然也看着他。</p>
“每一个队长，都没毕业就离开了, 我『操』……什么魔咒, ”寇忱皱着眉头, “那你呢，你有没有转学啊出国什么的计划？”</p>
霍然愣了愣，笑得不行：“你总结能力很强啊，赶紧脱衣服。”</p>
“你想干什么？”寇忱双手抱到胸前。</p>
“你不打球……”霍然说到一半停了，盯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干什么？脱了！今儿晚上就让你尝尝你霍大爷的厉害。”</p>
“不尝不是人。”寇忱笑得不行，一扬手把外套脱了甩到了看台上。</p>
“弄不死你。”霍然配合他继续演，有球打的时候心情就很好。</p>
“真的，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不转学不出国吧？”寇忱脱了外套之后活动着胳膊腿儿，又担心地问了一遍。</p>
“不转学不出国，”霍然说，“我祖上八辈儿都在这里，转什么学，也没钱出国。”</p>
“你家条件也不差啊，出不了国吗？”寇忱问。</p>
“我出国干嘛啊，我上学期期末考英语不及格，”霍然说，“你家条件多好你怎么不出国。”</p>
“我从初中开始英语就没及过格啊。”寇忱说。</p>
两人一通止不住的傻笑。</p>
“滚，”霍然笑完了转身就走，“别跟我说话了，我不想被传染。”</p>
寇忱笑着没说话，手在脸上蹭着。</p>
“干嘛啊？”霍然看他，“过来，热热身。”</p>
“我脸上是不是有狗『毛』。”寇忱皱着眉，“衣服一兜，脸上就觉得有『毛』。”</p>
霍然走过去盯着他脸看了一会儿，从他鼻子旁边捏起来一根挺长的『毛』：“这是那个女生的头发吧？”</p>
“哪个女生头发有这么硬，”寇忱啧了一声，“这就是我帅的『毛』。”</p>
“你帅的『毛』这么长？”霍然有些吃惊。</p>
“你下午过去好好『摸』『摸』，随便抓一把，能下来八百根这么长的。”寇忱蹦了蹦，跑到了篮下，接住了不知道谁投进的一个球，转身反手勾了一下，球进了。</p>
“以前没见过你，是霍然同学吗？”有人问。</p>
“是。”寇忱点点头。</p>
“霍然以前都没带过同学来，”那人说，“今天总算是能跟自己人打配合了啊。”</p>
“我新队员，还在基础训练阶段。”寇忱说。</p>
“以前打过吧？”那人问，“你这技术也不是新手啊。”</p>
“打得不多。”寇忱说。</p>
寇忱只要不是一心一意装『逼』的时候，就会是个很容易沟通的人，来回几个球之后，一帮人就熟悉了。</p>
人齐了之后就分队开始玩。</p>
“再给我个后卫，”霍然说，“老六吧？”</p>
“行。”叫老六的那个点了点头，又冲旁边一个大块头招了招手，“小小中锋，再加上老罗，齐了。”</p>
寇忱看着那个大块头，十秒钟后霍然又叫了那人一声“小小”，他这才确定，老六说的不是“小小的中锋”，而是这个大块头叫小小……这是什么神奇的外号？</p>
“你要战术安排一下吗？”寇忱问霍然。</p>
“随便打，看情况配合，”霍然说，“对面有三个是同队的，你有机会打断他们的配合。”</p>
“嗯。”寇忱点头。</p>
“老六拿了球给寇忱。”霍然说。</p>
“好。”老六点头。</p>
“霍然哥哥，”小小说，“我还是篮板吧？”</p>
“篮板交给你了。”霍然说。</p>
寇忱震惊地看着比他壮了一圈还高出半个头，怎么也有一米九往上的小小，忍不住问了一句：“孩子你多大啊？”</p>
“十四。”小小说。</p>
“啊！”寇忱咳嗽了一下。</p>
霍然在旁边笑了起来：“吓一跳吧，寇忱哥哥。”</p>
一个大叔拿了球站到了中线。</p>
小小和对面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壮汉跳球。</p>
没碰到球。</p>
球被壮汉拍到了穿着同样衣服的另一个瘦子手边，这几个是旁边技工学校的，有三个穿着队服。</p>
瘦子拿到了球，迅速往篮下冲。</p>
但刚冲了两步，一个身影仿佛箭一般闪过他身边，一伸胳膊抄走了他手里的球。</p>
接着喊了一声：“寇忱！”</p>
寇忱这才发现那是霍然，他扭头就往篮下跑过去，霍然的球传得很高，他冲到三分线跳起来接住了球。</p>
起跳的时候他看到了身后有人已经跟到了一步之遥，于是他没等落地顺手一扬，把球投了出去。</p>
球进了。</p>
“我靠！可以可以。”对方的几个队员都挺吃惊地冲他竖了竖拇指。</p>
“得分啦。”大叔叼着根烟靠在计分牌旁边，用一种了无生趣的语调说了一句，把计分牌翻了一页。</p>
“牛『逼』。”老六过来往寇忱肩上一撞。</p>
寇忱愣了愣之后笑了，他没打过这种临时拼凑队员的篮球，不知道要怎么交流，但老六撞他这一下，他觉得很有意思。</p>
霍然跑过他身边的时候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好球。”</p>
比赛继续，瘦子发球，传给了壮汉，壮汉带球的时候很猛，仿佛强拆。</p>
小小上去阻拦的时候没有成功，他直接把小小撞到一边上篮得了分。</p>
几个回合过后，寇忱发现了，这种玩法，的确是没什么配合可言，不是天天在一起练的，也打不出配合来，而且没有裁判，规则就是个大概，没有太明显的犯规，大家都不会计较。</p>
基本就是大家分头个人表演，演不下去的时候把球分给队友，或者是在别人表演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及时接应，开始自己的表演。</p>
寇忱没有看过霍然打球，平时训练霍然都安排别的老队员跟新队员练习赛，从来没有上过场。</p>
今天这才是寇忱第一次看到他比赛的状态。</p>
像一道闪电。</p>
防守和进攻同样灵活，带球上篮时几乎没有人拦得住他。</p>
但他有机会的时候一般都会传球给寇忱。</p>
“自己投啊。”寇忱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