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鹏家里的情况,所以更加清楚那么一大笔钱对他意味着什么,换我就恐怕未必能做得出来,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对王鹏的敬意。
等到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王鹏终于向我问起了来意。
我开玩笑说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了,王鹏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见状,我也没有再扯下去,直接向他打听了何宽的事,说到底我们都是务实的人。
王鹏有些意外,问何宽是不是我的朋友。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告诉他实情,只是推脱帮一个朋友打听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王鹏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说出了他了解到的情况。
何宽确实死于车祸,不过却不是意外,那场车祸是何宽的情人和姘头设计的,意在谋财害命,不过在何宽死后两人却没有找到他的财产,因而产生分歧大吵大闹惹来邻居的报警,这才让真相浮出水面。
据王鹏说那个女人应该是爱过何宽的,不过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再加上何宽始终不肯给女人一个承诺,女人这才变了心,后来在情夫的撺掇下起了杀意。
进一步了解了这件事之后,我不由得一阵唏嘘,有些时候本来就没有对错,只是人性而已,或许死后的何宽正是想明白了这些才会大彻大悟。
不过既然这里面没有阴谋,那我也不介意帮他完成最后的遗愿。
第三天,我根据何宽给我的地址来到了城西,这个地方很偏僻,周围的房子大都因为拆迁被废弃了,周围也剩下多少人,打听了半天我才找到了那家所谓的孤儿院,不过看到的景象却让我有些心塞。
说是孤儿院但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破旧的厂房仓库,在生满铁锈的大门左侧挂着一块残破木牌,上面隐约写着欣兴孤儿四个字提醒着我没有找错地方,不过最后的“院”字早已经因为岁月的侵蚀变得模糊不清了。
站在外面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景象,我用力的拍门叫人,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有些干瘦的老头就出现了,他冷冷的看着我盘问着。
当我说明来意之后那老头反而更戒备了,直到我报出了何宽的名字后老头的太多才缓和了一些。
老头打开门让我进去,态度很是冷淡,不过通过询问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这家孤儿院属于民办孤儿院,甚至没能在政府登记在册,所以自然得不到任何财政支持,一直靠着老院长到处筹措才勉力维持到了今天,不过却也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而老头的名字叫王二是这家孤儿院的门卫加护工。
在老头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所谓的院长办公室,一间不大的房子里摆放着各种东西看起来有些杂乱但还算整洁,角落里的一张单人床让这里的空间变得更小了。
院长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奶奶,姓李,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的打扮很朴素不过精神还算不错。
当老院长听说了我的来意之后显得很高兴,热情地要带着我参观孤儿院。
据李院长介绍孤儿院现在还有十七个孩子,各个年龄的都有,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只有三岁,而工作人员一共三个,除了她和王老头之外还有一个负责给孩子们煮饭洗衣服的宋阿姨,除了宋阿姨有不能准时发放的微薄工资外,两个老人是没有报酬的。
由于孤儿院之前曾经被人打着捐赠的名义骗过几次,所以才会有王老头开始表现出来的戒备。
对于这一切,老人没有抱怨,相反还表现得很乐观,她说看到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了。
老院长还记得何宽,据她回忆,何宽的父亲酗酒赌博,动不动打骂妻儿,何宽的母亲不堪忍受趁他喝醉杀了他,之后自己也自杀了,后来何宽就被送来了孤儿院,他的性格很孤僻。
到了这时,我才对何宽有了一个完整的了解,也许童年的不幸早就注定了他最后的结果。当老院长得知何宽死于车祸之后表现得很是伤感。
看着眼前破旧的宿舍、落后的设施、和孩子们身上带着补丁的大小肥瘦的衣服,我的心情很沉重,只有孩子们脸上阳光般的笑容才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想到何宽的经历,我默默的做下了一个决定。
最终,我把卡上的钱都给了老院长,叮嘱她给孩子们改善下生活条件,之后又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告诉她有事到这个地方找我。
做完这些,我便直接离开了。
至于感激,我不需要,那也不应该属于我,如果真的要感激的话,更应该得到它的是何宽或者老院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