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他也是没少受老爷子的熏陶,对鬼神这种东西还是相信的,不过他刚刚用到家父这个词,那就说明这老爷子是他父亲?
刚过世的父亲,九十一岁,但是这个陈少游的模样像是二十出头,年龄差了一辈不止。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家中的独子吧。”李叔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随后发问:“无意冒犯,你的兄长姐妹是不是大多数夭折没人活过七岁?”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你家里养了一个黑纸童,你每天都要按时烧香祭拜,如果差一天没烧香上供,是不是就高烧不断,身体发难?”
当时客厅当中还有陈麻子和几个年轻人,陈少游听了李叔的话,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竟又突然下跪:“您才是真大师,求您救一下我们家吧。”
李叔连忙扶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让他有话好好说。
“大师刚刚说的的确属实,虽然说各个兄长夭折的事情与陈家有过交集的人都知道,但是黑纸童的事情外人却从不知晓,这也是能保我命的事情。”陈少游被李叔扶起来,他朝旁边的人都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部都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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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从小跟爷爷学习扎纸,各种各样的扎纸我都见过,但是黑纸童我却从未见过爷爷扎,爷爷是一位真正的扎纸匠,而这些时日从李叔的谈吐言论当中也能看出来,他也不知道师从何人学到了扎纸的精髓。
黑纸童听名字,应该和红纸童一样,是特殊的纸扎,至于有什么效果,我静静的听着李叔的讲述。
“家中兄长姐姐都没人活的过七岁,家父老来又得子,怕我也赴前嫌,向一位老友出了大价钱让他作了黑纸童,供在家中,我才活得过七岁,长到这么大,都得每天亲自去烧香上供,不然就会高烧不退。”他说。
“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现在多大年龄?”我非常好奇这个。
陈少游说他现在才二十五。
也就是说,陈老爷子六十多岁的时候有的他,二老的身体还硬朗。
不过六十多岁,女人应该都绝经了吧?我脑子当中不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高龄富豪和年轻女人在一起的故事浮现出来。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方便问,当然陈少游也没说。
“能让人这么搞,你们陈家仇人一定不少吧?”李叔缓缓说道,他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可是陈少游眼疾手快的在他点上之前给递上一包软中华,我们一般那时候是抽五块钱的红旗渠,中华这烟我们这身份的人抽不起。
陈少游给我们两人点上烟,自己也放在嘴边一只,沉闷的说:“的确,家里的产业都是靠家父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做的是贸易公司,香港那边只给了我们代理权,所以陈家的产业在内地一家独大,同行别看都对家父客客气气的,可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搞垮陈家。”
他说着叹了一声气,年纪轻轻就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虽然吃穿住行都是顶级的,可是压力也比平常人要多上几十倍,就好比我,陈少游比我也就大几岁而已,看我就没什么压力,他头上却已经有了几根白头发。
“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背后耍阴招。”他锤了一下昂贵的茶几,如果力气再大一些,估计玻璃都要被他锤碎,“家父的丧事就拜托二位了。”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缓缓的推到我们面前:“这些算是先意思一下,如果能安妥的把丧事办好,事后还有重谢。”
这张卡里少说有几万块钱,陈家家底可真厚,出手便是大手笔,估计他这贸易公司一年下少说得几百万,的确让人眼红,怪不得有人在背后耍阴招。
原本正常的流程是我们收下钱,跟他保证一定稳妥的办好这件事,可是李叔非但没有拿这张卡,说:“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
“你给我二十万,我不但能把陈老爷子的丧事办妥,还能不让你每天供着黑纸童。”李叔狮子大开口,“黑纸童能供一时供不了一事,你就不想查清楚谁让你们家断子绝孙?非得用阴恶的黑纸童才能让你活下来?陈老爷子生前被人搞,死后还要被人搞,你要解决这些事情的话,二十万,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有些厌恶这些明码标价的交易,这行里都是帮忙,没有真正的收钱,被帮的那户人家给点钱意思一下,还有帮人办事儿不收钱的,这是遵从道行,但是直接开口要价的我还真没见过,就算是那个道袍老头也不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