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这个数目对陈少游来说并不是个大问题,他当即答应下来,表示如果我们能把这两件事都办妥,二十万绝对没问题。
这个数字是几个人加起来一年挣的还要多,所以说有些职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自从我拜李鬼为师以后,他便告诉我,我们有独特的手艺,光靠卖纸扎只能糊口,赚不了钱。
要想赚钱,就得接几个大单子,就好比这种情况。
其实纸扎和他的道理相同,爷爷的纸扎的价格一般都是遇到富人贵人就多要些钱,遇到贫困穷人就要个成本费,甚至不要钱免费送都行。
我纸扎店里也都没有明码标价,也都是看情况来卖。
对于陈家这种家底,我以为他要个五六万就可以了,谁知张口便是六位数,这钱虽然多,能不能搞定还是一回事儿,不过既然李叔提出来了,那就肯定有把握能搞定这两件事情。
谈妥以后,陈少游把麻子脸叫进来:“麻子哥,老爷子的丧事就让他们两个办。”
他交代了麻子脸,然后跟我们说:“有什么吩咐需要什么找他就行,先把丧事办了吧,另外那件事不着急。”
我们离开了小别墅,麻子脸在车上问我们陈老爷子的丧事应该如何操办下去:“尽量不要拖时间,虽然我说过不让人声张,但是外面都已经传开了我家老爷子棺材已经埋下去了又挖了出来,影响不好。”
李叔问有没有纸笔,麻子脸和翻出来纸笔递给李叔,他列了个清单给麻子脸,然后让他尽快去办。
“把我们送到汽车站就行了。”李叔说,我想问去汽车站干啥,不过被麻子脸抢先问了。
“去给老爷子找个墓穴。”
买了汽车票以后,在汽车上我问李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叔无奈的摊摊手:“我总不能看着陈家死绝了吧,今天要是那样埋下去,陈家断子绝孙后患无穷,那么大的产业谁来继承?这里面肯定是哪个有心人一手操办的。”
“而且陈家那么有钱,要点也无妨,看他那么果断,我还觉得要少了。”李叔心真大,不把钱当钱,二十万还少?在小县城能买几个独院了,甚至能在商业街旁边的小区买一栋房子。
李叔说他分文不取,都给我,能给我一个选择的余地:“这行不好干,你看看你有了钱买栋房子娶媳妇过日子,还是继续做扎纸吧。”
原来李叔是这么想的,我和他非亲非故,对我这么好有点意外,这件事情我肯定出不上什么力,只能做点跑腿的活,他不但救了我的命,还给我这么大一笔钱让我能有选择。
他说我还没正式踏入扎纸匠这一行,不知道里面的危险,之前我没得选只能做扎纸匠,现在让我有个选择的余地。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考虑不清楚,等事情结束以后再想吧。
坐了半天的车,来到同省的一个小县城,又拦了一个黑车,到一个穷乡僻壤的农村。
“进去以后,千万别乱说话,跟在我身后就行。”李叔带着我进了村,轻车熟路的找到一户人家,敲了敲门。
李叔跟我说这是他多年的好友,也是距离我们市最近的一个风水宝地的主人,来找他商量一下能不能出些钱财把陈老爷子安葬在这里。
这里的门没有门槛,破旧的木门下面是空的,家里应该是养着猫猫狗狗,这样方便它们进出家门。
从下面看到一双脚已经站在门前,但是迟迟不开门,可能是在看门外是谁。
“别看了,是我。”李叔又敲了敲门,木门缓缓的打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只穿内裤的老头子,这幅打扮和李叔之前差不多,头发比他还要乱。
当时陈少游来寿衣店给了我们定金以后,我便第一时间带着李叔去洗了个桑拿换了身行头,这才勉强有个人样,不然整天那副打扮多不好。
他们两个见面以后直接来了个拥抱,李叔也没嫌这个人脏,就抱在一起,不过给我一种真兄弟的感情。
“进来坐进来坐。”
在受到邀请以后,我便跟着李叔进去,院子里大大小小堆的都是塑料瓶和被压扁的纸箱,我怀疑他是收破烂的。
房间内能坐的地方不多,窗檐上摆放的都是二锅头的瓶子,我勉强找个地方坐下来,可旁边一直黑白相间的猫却一直在脚边叫,似乎我抢占了它的地方,它也看我也不起来,就扑到我的怀里,蜷成一团。
这猫竟然不认生,我任凭它趴在自己怀里,这个糟老头对我笑笑,说这猫喜欢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啥事儿?”他开门见山的问李叔。
“行,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就直说了。”李叔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你那块墓地还有没有空地方?我想...”
话音未落,糟老头便拍了拍李叔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早就给你留好了地方了,你死了以后我绝对给你安排的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