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连忙点头:“怜儿就是那么想的,等到小姐您休息好了,我们一会儿从侧门离开,就不会撞上九殿下了。”
唇角微微勾起,阮绵绵淡淡笑道:“那倒不必,有大门,我们自当走大门。何况今时不同往日,怜儿,这乾凤绣庄,也算有你家小姐我的股份呢。”
“可是九殿下那人……”怜儿心里有些打鼓:“万一又在欺负小姐您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踏出了宰相府,只要远离了九幽宫,除了她娘亲,她便再无顾忌。
放下茶杯,阮绵绵又坐了一会儿,才带着怜儿离开账房。
经过茶园的时候,竟然看到方全正在与一个男子说话,而那个男子,绯色的长衫,唇角放荡不羁的笑容,有些刺目。
“小姐,我们还是走侧门吧。”对于凤九幽,怜儿总是有些后怕。
阮绵绵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柔:“走吧,怜儿。”
怜儿以为小姐同意了走侧门,转身快速向侧门走去,等到走了进步发现身边没人,才看到自家小姐已经快到了九殿下和方老板身边。
心脏瞬间加速,怜儿连忙小跑步跑了过去。
“木姑娘,这是准备回去了吗?”方全对着凤九幽点点头,侧身看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阮绵绵问道。
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凤九幽,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尴尬。
阮绵绵含笑点头:“是啊,方老板,那些账本绵绵已经看完了,所有的账目都没有问题。”
有转身对着凤九幽的方向福了福:“民女木绵绵,见过九殿下。”
凤九幽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面的翡翠扳指,像是没有听到阮绵绵的话一般,轻轻“哼”了声,神色慵懒地眯着眼,并不看她一眼。
方全讪讪笑了笑,明显诧异了一下,可是还是忍不住连忙问道:“木姑娘的意思是,所有账本都看完了?那明天……”
“账本已经看完了,也核对无误,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对着方全福了福,阮绵绵转身准备离开。
方全还在震惊中,一个月的账本啊那是,乾凤绣庄一个月的账本,她居然一天就看完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旁眯着眼的凤九幽忽然扯起唇角,三分不羁,七分轻佻:“慢着!”
抬步准备离开的阮绵绵定在了原地,面带微笑转身微微垂着头:“不知九殿下叫住绵绵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本殿下忽然觉得无聊了,想让你留下来陪陪本殿下。”说话的时候,凤九幽带着几分邪气的眸子紧紧盯着阮绵绵的脸颊,不放过她脸上的有点儿神色。
阮绵绵在心底冷笑,当她是什么?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模样:“九殿下若是想要寻欢作乐,出了乾凤绣庄往右走三百米便是玲珑阁,殿下去那里就是。绵绵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站住!”眼底划过一丝风险的讯息,凤九幽忽然起身到了阮绵绵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明明表里不一的小女人“本殿下开了口,你以为你这样说,本殿下就会放了你?”
“九殿下忘了,绵绵是九殿下休戚之人,九殿下让一个被自己休掉的人陪坐,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微微垂着头,嫣红的唇角轻轻勾起,软软糯糯的声音,却又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凤九幽眼眸微变,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阮绵绵:“木讷的阮绵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阮绵绵淡淡一笑,客气又疏离:“九殿下怕是贵人多忘事,方才方老板唤绵绵的可是木姑娘,而非阮姑娘。嫁给九殿下时绵绵还是阮绵绵,可是被休戚之后,这世间就再也没有阮绵绵了。”
凤九幽脸上露出丝丝笑意来,眼底却带着丝丝寒意:“是么,倒是有些意思。”
见凤九幽不再开口,阮绵绵对着他恭敬行了一礼,迈着莲步继续向前走。直至出了乾凤绣庄的大门,也没有听到凤九幽的声音。
跟在一旁的怜儿早已经吓得满头大汗,出了乾凤绣庄还在不住地擦着脸:“小姐,刚才您可吓死怜儿了。”
“只有撇清了关系才好呢。”阮绵绵笑看着受惊不小的怜儿,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逆来顺受的日子从我们踏出九幽宫踏出宰相府的那天就已经结束了。怜儿,从今以后你要记着,我们不欠他什么,只要礼数周到,他挑不出毛病,不用怕他。”
怜儿忙点头,可是说不要怕九殿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