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状态不对。”人类幼崽并不是这么多话的人,而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肯定是因为代价。
他这么一说,青旌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退了一步,张开了嘴巴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巴。
“是要把自己逼疯吗?再次变成梦界的肥料?”他的声音有些严厉,可想而知因为代价她平时几乎没有跟同类交流。
所以碰到自己才会这么多话。
“还有很重的梦境蝶的味道,以你现在的情况不要太平常的使用他的梦魇状态,梦魇的代价是会入梦的。”
“没什么事情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努力。”梦魇虽然入梦但是也可以将他们驱逐,只不过费点力气。
人总是喜欢跟旁边的人对比,她打不过群行健,对于逐渐适应永生者能力的水扬尘,也使得她产生了焦虑。
“你的身体也出问题了!”御宇打量了一下她这个样子才发现他忽视的东西。
她处于能量中毒的阶段。
等级越高的毁灭力,能量越精纯对低级毁灭力的人吸引就越高,长时间的接触后又断绝极有可能出现上瘾的可能。
罗塞塔石碑赐予过她非常强大的力量,石碑脱离后,毁灭力断绝,接下来她的躯体又注入了蛛矛,使得会有细微的高阶毁灭力补给,这种上瘾的倾向并不明显。
但是大脑还是会潜移默化的告诉她去靠近,去追求。
这种情况造成她对等级提升过去强迫,再加上她的锚也不稳定,整个境界都处于倾斜的阶段。
还好御宇发现及时,现在这个倾斜的阶段还不算太严重,只需要稳定调理就好。
说完,他越觉得要将代价流的毁灭御兽提上日程,至少要用毁灭纹学会压制代价的技能。
在游戏中缔造者可以压制代价,并且经常在走任务中,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去观察一个NPC的状况。
这也使得御宇对于代价和高等毁灭力注入脱离后的状况没有感觉,也不重视。
“知道了!”听完御宇的话,青旌深吸了一口气,她确实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对劲,还以为自己被激起了争强好胜的心。
“先回去,我让卜居给你做调理!”就当御宇将阿洛放下来让他变大的瞬间,一道红光从远处扩散了过来。
浓浓的铁锈味的气浪掀的上方搭建的布料啪嗒啪嗒作响。
一根搭建柱出现了腐蚀痕迹,开始往旁边倾斜,在一旁的群行健立刻发现了他的变化,双手张开非常熟练的撑开了空间屏障,将旁边的人给笼罩了里面。
随着群行健的空间屏障撑开,临近的人也不是傻子,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屏障也陆陆续续出现,抵挡住了倒塌物。
虽然造成了小范围的倒塌,但是却没有造成人群的恐慌,他们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似乎这是平常的事情。
随着众人视线的方向,御宇也侧过头,望着了灵力的始发点。
那原本制造还算精良的唤灵屋此刻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可以看到红色的虚影从裂缝处弥漫出来。
面对这种情况,几个魔祭者也轻车熟路,身上立刻涌起了黑红色的灵力,魔祭兽迅速上身,封印的咒语从嘴角泄露出来,化作一道道锁链朝着红色的虚影缠绕去。
从灵力来看,他们都处于三方高阶,也算是达到了平均偏上的实力。
“这是?”
“残缺者与魔主的共鸣太强了!”这道红光明显是海褥城比较有名的死神镰刀血症,共鸣度太强了,会使得残缺急速加强,还未成年的人怎么能够承受这种痛苦。
红色的虚影被锁链缠绕却也不断凝实,铿锵的金石碰撞之声在上空盘膝,显然这把血色镰刀想要脱离压制。
其中一个人看见他要挣脱,身上的灵力又凝实了一分。
不过他的动作很快就被领队的人制止了:“不要封的太死,保持一定的活性!”
他们这一份工作太考验经验了,如果封的太死,会把魔祭者的天赋封死,使得诞生的魔祭兽发育不完全。
如果封的松懈,计算错了魔祭者能够承受的范围,那么魔祭者会被暴虐的魔祭兽给撑破。
造成反融合的状态或者直接导致死亡。
他们不得不调试着封印的威力,几分钟后,那把血色的镰刀总算稳定了下来,开始不断缩小。
在镰刀缩小的时候,一只眼睛如同红宝石的海豚魔祭兽腾空而起。
盘旋了一下,将天空染红了云朵才冲回了唤灵屋内。
“血宝石魔豚,这种宝石眼的魔祭兽天赋很强啊!”就在众人带着艳羡的神情望着天空中残余的痕迹。
唤灵屋的门忽然打开,御宇看到先前最前方领队的魔祭者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冲了出来。
渗透的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红,他的眉宇间饱含了忧愁,与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几个人看了他的样子后摇了摇头,显然无能为力。
“他要死了……”阿洛抬了几眼,那灵魂几乎要脱离躯体,如果不抢救,估计就要凉凉了。
“为什么不治疗?”御宇有些不理解,这个世界光系,木系,骨系都有定向的治疗能力,甚至还有血兽,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分辨血液血型和输血的能力。
“因为他是残缺者!”青旌开口再次说出了最残酷的现实。
死神镰刀血症虽然算是一种很强的残缺,成年后威力极强,但是血系的疾病让他们难以活过成年。
发病率极高,他们对其他的血液有非常强的排他性,血兽注入的血液甚至会污染他们自身。
“除非是紫阙国培育的无垢圣血书所移植的血液才能够将他们治愈。”可是紫阙国太远了,这种特殊环境下培育的血兽也不会流传到别国。
远处正在随着父亲挑选幼灵的孩子身上冒出了一道红光。
红宝石魔豚再次出现,盘旋在他的身侧,稚气的瞳孔被这生灵所吸引,而后他不解的望着原本笑容满面的父亲,他怎么忽然哽咽了起来,接着男人用力抱住他。
“父亲?”孩子有些不适,但是又没有反抗,只是发出疑惑,他不知道,与他同生的另一半已经完全消逝。
“先生,我们走吧……”青旌的声音有些落寞。
甚至不愿意在看一眼,只能听着道成圆满,荣归魔主在耳边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