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到了分际,双刀撞到一处,各自推动内力,想把对手的腕子压住,就可以反守为攻。
那时两个人扎着马步,双刀较力之下,发出了咯吱吱的细响,十分惊人。
当时独孤永业说宇文俭使美人计,其实倒也是属实的,就触动了宇文俭的尊严,故而冲冲大怒。
而独孤永业明知道他是来拉拢高成冕的,此时更是不希望高成冕一个大才,就此倒向了北周,那可就是北齐的灾难了。其实独孤永业说出美人计只是个导火索,真正的起因,还是双方都奋力抢夺高成冕其人,都不可得,而且互不相让。
此时独孤娴也是心中惊惧,这一边是独孤家的人,一边是宇文家的人,真是难以取舍。
独孤娴的姑姑嫁给了杨坚,而这独孤家族的独孤永业,也是正宗独孤家的人,双方火并,如何自处?
那时,拔列宏看到独孤娴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意,当时飞身到了两人的中间,喝道:‘两位,请收手。“说完,单掌上撩,一招举火燎天,当的一声,击中了两刀刀身。
两人正在较力,忽觉得虎口大震,接着刀刃划开,两人各自划出了七八步,堪堪站稳。
独孤娴接着跳到了近前,喊道;“都住手,听我一言。‘那时双方都认识独孤娴,一时停手。
独孤娴说道;“两位,这位是拔列宏,今天之事,是在高庄主家里,希望可以得到高庄主的谅解。‘
高成冕看到他们来了,心中稍安,过来打圆场说道;’两位且莫动怒,稍歇。‘
宇文俭知道这拔列宏和北齐高腴宁关系很近,对于他的参与自然反感大于感激。
而独孤永业得知他和高腴宁关系不错,自然是北齐的强援,也就感激大于反感。
当时独孤永业收刀,拱手说道:‘原来是拔列公子,幸会。‘拔列宏还礼。
独孤娴说道;‘宇文将军,今日之事,暂且搁置,择日再议,今天大家情绪不稳,不适宜谈起此事。‘
宇文俭带着妹妹,当时拜辞高成冕,冲冲地出了山庄。
独孤永业和高成冕几个人到此安坐,客厅里顿时气氛平缓好多,因为没了宇文俭的参与,自然少了不少的事端。高成冕说道:“两位算是我的恩人,多谢了。‘独孤娴说道:‘别客气,都是自己人。’
高成冕说道:‘你们从平阳来?’拔列宏点头,独孤娴说道;“高腴宁都盼着你过去协助守城,实在是望眼欲穿啊。‘高成冕没吭声,大伙也不好逼他表态。
独孤永业说道:‘今天言尽于此,我可能言语冒犯了高庄主,望乞恕罪。‘高成冕摆摆手,说道:’不不,你说的对,我却是不及高腴宁有担当,我就是个窝囊之人,终日里自命清高,独居在此,将家国事业都置之不理,我算什么饱学之士,算什么高家子孙?‘
独孤娴说道:“高庄主大可不必自怨自艾,我们也不过是路过此地,并无请你出去之意。‘
高成冕长叹一声,独孤娴说道:“其实,你去不去,都发乎于心,你这无敏山庄,我也微懂其意。敏即是智,昔日儒道称仁义礼智信为无德,缺一不可,然而智者,独立于四者之外,本不该成为无德之一,老子曰,大智生大伪,故而无敏即要无智,无智则减少机巧,返璞归真,这就是无敏山庄的含义吧?“
高成冕淡淡的叹气,说道:‘我只自以为我是清高智者,其实我不过是个坐井观天,鼠目寸光的酸臭迂腐之徒,实在是汗颜。“独孤娴说道;”不必如此哀伤,当此国家丧乱之时,想保身自救无可厚非,想独善其身也无可非议,但是事急则从权,望高庄主三思。’独孤永业暗自佩服,这番话自己是万万说不出的。
高成冕说道;“好吧,如果晋阳还可以用到我,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独孤永业当真是喜出望外,诸人在此实在高兴的欢饮,直至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