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列宏当时召集了邓云闯,鲜于媚和独孤娴,萧捷,商议下一步的部署。
当时邓云闯说道:‘嵇华道人不能忘了断臂之仇,自然是百般的想办法对付我们,可是我们倒也不惧。“独孤娴说道;”其实,铁葭门虽然依附吐谷浑,可是并不是很多智谋,倒好对付。可是这段衍却是狡诈万端,那当初的和亲之计,连环三招,几乎将我们都全部还死在健康城,此害不除,则不能安宁。“萧捷说道:’还是要清楚段衍的计划,不然我们太被动了。“拔列宏说道:”此时铁葭门不动声色,极有可能在此联络南陈王族,或是北上和北齐连横,这是上策。萧兄,不知这庐州至庐江,寿春一带,可有什么大的王族?“
萧捷想了想,说道;“要说这一带的王族人物,就属庐州王陈亢了,这是个厉害人物,也是建康之西的唯一一个王族。当年陈亢就曾力抗北齐,西阻北周,在这里可是风生水起的。“拔列宏说道:”他有无可能和段衍等人合作?“萧捷摇头说道:‘陈亢城府很深,轻易不表露声色,可以说一般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拔列宏说道:“如此最好,起码不容易轻易的被段衍欺骗,这是好事。”独孤娴笑了,说道:’你这个思路很好,值得我们细细品味。“邓云闯也道:”是啊,和这种人打交道,也比较现实,他也不会受情绪的太多限制,所以不会轻易和我们结怨。“拔列宏点头,说道:‘他也要地方他会和段衍大成暗中的某种默契,所以还是要侦查的。另外北齐一边,最近几年都受到北周的压制,和吐谷浑接亲倒是可行的,起码他们可以借道突厥,进行送亲,毫无阻碍。这是比之南陈最大的优势。”萧捷说道;’拔列兄熟知地势地貌,却是了得。“
拔列宏笑了,说道:‘此时,我们真的出去刺探一下,周围的虚实,明天我和娴姐去看看,云闯,和萧兄驻守,有情况随时向我传信。“邓云闯和萧捷点头,鲜于媚自然是无所不从。
次日安排妥当,拔列宏和独孤娴直奔北面 的庐州,刺探动静。
两人牵手直至舒城,在客栈暂歇,下面厅里的人,聚集了不少,开始高谈阔论。
一个山西的老客说道:“嘿,弟兄们,听说过最近的新鲜事吗,黑椒帮站起来了。”他一口的山西口音,此时一说此话,登时四周传来了嬉笑声,一个鄂西的汉子笑道;“老乡,你别闹了,这是弄啥了,这里 的黑椒帮可是老帮派,只是最近几年走了下坡路,可是居然在那次的偷袭里,竟然枯木逢春,徐安邦他娘的走了狗屎运了。哈哈,你猜那新帮主是啥来头,呵不怕告诉你们,他可是曾经在洛阳澄觉寺大战铁葭门四僧毫无畏惧,力劈宋丕显的高手,说着玩呢。”一个豫州人说道:‘我说你们都知道吗,这新帮主还在建康独斗群魔,打得他们铁葭门的人哭爹喊娘的,都忘了念佛了。“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一个关东人抽了口烟,说道:“还有更早的,在长安慈云寺独斗三道,一掌打得嵇华道人当场喷血,连凳子都震碎了,那叫一个牛。”一个矮个子凑过来,说道:‘嘿,这都不算早,再早就是和中四道,精彩。”
关东人说道;‘娘的,奇怪了,这几日怎地不见了叶四微那个家伙,以往都是横行霸道的,一路狂妄,可是此时却像是冬眠的蛤蟆,窝里的老鼠,都不动弹了呢。‘周围听他的一口大碴子味,立时笑的前仰后合的。
山西老客咳了一声,说道:‘还不是上次,在慈云寺,丢尽了脸,没脸出门了呗。嘿嘿,这个老色鬼连火娘子都惦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啊。呸。“周围的人一片附和声。
鄂西的汉子朗声说道;“这叶四微,其实人们都说这名字是有来历的,叫做淡泊,清净,无为,笃定四者齐备,才叫做四微。你看他做得到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豫州人说道;‘中四门算是瘫痪了,当初还有叶四微瞎张罗,管他做的对不对呢,都有人出来操持吧,可是此时却是死气沉沉的,宛如被霜打的茄子,真是不堪了。“关东人说道:”这在俺们关东,就是落了架了。“周围人笑的直捂肚子。山西老客说道;’这就像咱们山西人做面,你要把这面揉到了,才能好吃,如果你不揉到位,这面就醒不开,就如那老酒,醒不开就不好喝,就想马尿一样。”
关东人笑道:“你可别扯了,要不他也是马尿味啊,哈哈。”周围的人一片哄笑。
鄂西的人说道:‘都别吵了,最近闻得北周有动静了,要东征晋阳了,哎哟,那可是大仗。’豫州人说道:‘管不了啊,要打就打,老百姓要么看着,要么躲着,要么死着,谁管过我们的死活呢?“
这句话对周围不少去过北方中州的人触动很大,一个人说道:“老乡你这,看着,躲着,死着,可算是三种人,三种境界,厉害。”周围人忙问何为三种境界。“
那时,这人说道:‘你看,看着的吧,都是与此事无关的,比如离着远的,看不见的,或是隔岸观火的,你看这躲着的吧,都是沾边的,战区附近的,逃难的,还有企图在里面浑水摸鱼 的诸如此类,你看这死着,就是打仗的,也有啊误伤的,被弄得妻离子散,半死不活的,还有那醉生梦死的,都是这一类的。“
周围诸人顿时醒悟,关东人说道:‘这都这样吗,你看,哪里打个架唔的都有人看着,有人躲着,有人死着,嗯嗯,高啊,高见。“当时鄂西人说道:”这几年的确不太平,不过等得北周干掉北齐,这事就有戏了,起码南陈可不是敌手。“周围的人示意他噤声,这里毕竟是南陈的地盘,岂可大声说话。
那人不吱声了,豫州人说道:“可不是吗,一旦过了江啊,南面的都是白搭。想当年如果前秦过了江打破建康,东晋是白给。如果当时拓跋焘过了江,拿下了建业,那也是一统天下,这就是天道。”
当时诸人都十分佩服这段言论,登时鼓掌喝彩。关东人说道:“可说呢,就像你推牌九,就差那一张,就看你能不能摸到,摸到了那就开胡了。”山西老客说道:“据说庐州的王爷陈亢,都在活动,看来这淮南之战,迟早打起来,哎,淮河啊,常年泛滥,北齐能守得住?”
豫州人说道;“扛不住,就交呗,打仗吗,无非是顶,挺,和,要不就逃。”
豫州人说道:“这纵观天下形势,还是西边更好。”关东人笑道:‘你说的是西天极乐世界吧?“那豫州人哈哈大笑,说道:’你说的真中,中,嗯,你咋恁地懂我呢?‘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听着这些人在此,拔列宏忽然走到了独孤娴的身后,咬了她左边耳垂一下,她登时求道:‘大白天的别闹。‘拔列宏低低说道:’娴姐,又白了呢?“独孤娴呸了一口,说道:“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