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都梳洗完毕,就要和萧捷来此缠绵,忽闻得侍女回报,陈嵘求见,她一时一呆,知道陈嵘无甚要事,是不会此时前来的。一时她叫萧捷暂时回避,而自己去见了陈嵘。
陈嵘行色匆匆,喝了口茶,屏退了侍女,低低说道:“不好了,出事了。”陈诺大惊,说道;’何事?“陈嵘说道:‘昨日,吐谷浑王子慕聩突然拜访了相国陈靖之,然后提出了和亲之议,而且点名是想娶你长公主陈诺。这事相国早已禀告圣上,圣上御笔亲批,就此同意此事,择日你就要出嫁吐谷浑。”
陈诺闻言,咬了咬牙,粉拳在桌子上狠捶了一下,说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朝里那么多公主未嫁,为何选我?这是阴谋。’陈嵘说道:“这邦**议之事,就算你明知是阴谋,却又如何,你敢抗旨?‘
陈诺暗自摇头,明知道此时吐谷浑王子慕聩前来提亲,就是想逼着自己出嫁,顺便逼出了暗处隐藏的萧捷,此为一箭双雕,无论和亲成与不成,萧捷都会暴露在陈国王公贵族之前,难以遁形,此一招可谓毒辣,一般人想不出来此等的毒计。陈诺当时哑口无言,看看陈嵘,陈嵘却已无法。
陈嵘去了,当时陈诺呆如木鸡,连萧捷走来调情,都毫无兴致。萧捷问起,陈诺说了。
萧捷也无法,搂着这如花似玉的长公主,可是觉得好像她就离弃而去,飞向遥远的吐谷浑了。
陈诺心里也万般的难受,心想这种局面,如何改变,难道我去金殿上大闹,恐怕也无济于事。
那时,陈诺心乱如麻,躺在萧捷的怀里,都是提不起半点的欲望。
萧捷就这样搂着她,两个人依偎在牙床上,直至天明,都无法可想。
陈诺是个长公主,可是名分虽大,可是毫无实权,而自己是个双寡之人,在朝中也无地位,相国和皇上点头,那么此事就算是铁板钉钉,无法改变,陈诺忽然感到一阵的心力交瘁,莫大的绝望萦绕心间。
堪堪的日上三竿,外面侍女通报:“相国大人到。”当时陈诺一阵的虚弱无力,缓缓站起,换了衣服,对萧捷说道;‘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来,他们是针对你的。“
萧捷也深感无助,自己当此时若要和公主远走高飞,是不现实的。可是任由她嫁给吐谷浑的王子慕聩,却又是明显不甘心。可恨的是,慕聩王子一伙,竟然想出了阴险的和亲之策,这就叫萧捷当时进退两难了。
进,则是和诸僧火并,进而开罪整个陈国,在这里无法安身;退,任由公主嫁给吐谷浑王子,则自己也万般亏欠公主,势难心安,这种无形的羞辱,也会叫萧捷余生里,都难以平复自己的愤懑。
这是段衍的狠辣之计,叫萧捷等人都是束手无策,几乎坐以待毙。
萧捷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和诸僧火并,也不能叫他们的阴谋得逞。
当时陈诺无精打采的出去,见过了陈靖之,陈靖之拿出了圣旨,就要宣读。当时陈诺拦住他的手,说道;“相国大人,能否过一会再宣读。”陈靖之不解,此时外面来了四僧和慕聩王子。
一行人趾高气昂,叫陈诺暗自咒骂,可是圣旨都到了,可也无计可施。
但是陈靖之端着圣旨,看看四周诸人,觉得气氛很压抑,这圣旨还读不读呢?
四周的慕聩王子细细打量这陈诺,却也是皮肤白皙,面容俊俏,虽然是孀寡之人,倒也是中上之姿。
慕聩王子心道;’就算此时不能像段衍所言逼出萧捷,可是就算娶了这陈诺,却也不赖。“
当时陈诺缓缓站在了相国陈靖之的面前,说道;’相国大人,我其实——“
恰在此时,一个人呼道:“且慢,我有话说。”诸人回头看时,却是陈舒从外奔来。当时陈诺一喜,四僧却是十分郁闷:‘她怎地突然来了建康呢?“当时陈靖之还没宣读圣旨,陈舒就来了。接着是身后的萧摩柯和武功差劲的刘彦平。
陈靖之看到陈舒来了,一时过来,两个人低低叙话。当时陈靖之十分为难。
陈舒说道;“稍后我去和圣上解释,这件事不能如此办理,否则我们迟早都会后悔的。‘
陈靖之无法,只好将圣旨请回,回奔金殿而去。
陈舒当时向慕聩王子说道:‘王子殿下,我们国家还有要事,这件和亲之事,需要廷议复审。这样,几位可到驿馆暂歇,我们随后再对此事的结果,通报诸位。“
慕聩王子都不知道她和陈靖之嘀咕了什么,陈靖之就此去了,这完美的和亲计划登时瓦解。
当时容甲四僧都是极为愤懑,想不到陈舒一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逼走了陈靖之,致使计划破产,当真是十分郁结,心塞不已。四僧包括慕聩都露出了凶光,令陈舒一阵战栗,向后撤到了萧摩柯身侧。
此时,陈诺也想,此时一段风波会就此结束,她还可以安心的和萧捷在一起。
可是,谁曾想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她的闺房里传出了打斗声,却是极为激烈。
几个人都没整明白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从屋子撞破窗棂,跌出了屋子,倒在地上。
此人却是萧捷,当时后面走出来了段衍和嵇华道人。当时陈诺脸色铁青,陈舒顿时无语。
萧摩柯一看,萧捷还是被逼出来了,看来这是和亲之事的后招,的确狠辣。
当时容甲四僧和那段衍,嵇华道人将受伤的萧捷围住,容甲对陈诺说道:“公主如此不愿意嫁给吐谷浑,看来是因为此人吧?”陈诺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容甲说道:‘从前他是你的人,我们管不了,可是从今天和亲之日起,你就会成为吐谷浑的王妃,,到时候我们可不希望听到关于公主的流言蜚语。“陈诺说道:”廷议复审未完,一切都难以定论。“容甲说道:”无论如何,这萧捷却是我们必须带走的,他夺走了我们的圣物,今日必须吐出来。“萧捷当时抹抹嘴,起身说道:“陈诺,陈舒,我是闲人,不值得你们对我如此呵护,我跟他们走好了。”
当时萧捷从当场一步步的向四僧面前走去,陈舒陈诺都是眼睁睁的看着,无计可施。
这对于陈诺是个不小的考验,其实上上之选,是既可以保全萧捷,而自己又不必嫁给吐谷浑王子,次者的选择就是能够不嫁给吐谷浑,再想办法将萧捷保住,最糟糕的就是她不得不嫁给吐谷浑王子,而萧捷根本保不住。此时萧捷也算看透了这些王宫人物的丑陋嘴脸,当初和你在一起亲热的时候,可以和你共枕而眠,呼天抢地的求欢,可是一旦事到临头,就可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将你弃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