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列宏当时说道:“晚辈擅闯龙宗圣地,实在冒昧,望乞恕罪。”青龙长老哈哈笑道;“我和黑龙长老 都料到你会跟来,也料到段韶等人也会前来索要高勉,而我们又不便出手,所以叫你们前来也是事之所迫,如果你们不来,我们就只好勉为其难,破一次例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拔列宏说道:“高勉之事牵连很大,还有伍家的关系,高家宗亲的事,勾连在一起,十分麻烦。“
青龙长老说道;‘嗯,这个你放心,我们应付的了,就算伍家天元宗都找来,我们也不怕。唯一没想到的是,高勉的父亲,却是昔日的律膺,失算啊。‘拔列宏说道:“前辈该也知道攒玉之弓之事吧?”青龙长老叹道;“那事没完,就看他萧捷的造化了。”拔列宏说道:’可是如今这铁葭门四僧都在中原横行无阻,肆无忌惮,想问问前辈如何处置?“青龙长老叹道:‘这四僧却是难缠,可是也只能尽量震服他们,不要任意杀戮,毕竟背后还有个吐谷浑,妄动干戈,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拔列宏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也料到此事了。”青龙长老说道:“这样吧你也算和我们有缘,我可以把一套我们长老堂悟出的心法,和你说说,这就做龙玄劲。‘
拔列宏似乎听过龙玄劲,那时宇文乾嘉兄弟就曾用过此功。
当时青龙长老说道;‘我这龙玄劲,和中原人的龙玄劲不同。你看,一般人练武修习内功,与人过招,都要运气,还有考虑用几成力何事,几时收发,几时停顿,几时该避穴打穴,甚至转移穴道,这都是功夫。我们这长老堂龙玄劲,一旦你掌握以后,就可以任意收发自如,内息宛如和你意念一体,你想怎么出招,运使内息,都随心所欲,一气呵成,就如你看到了那个杯子,你口渴了,那个杯子的水就是满的,诸如此类。“拔列宏暗自点头,青龙长老也不避讳独孤娴,一时一边说,一边解释这龙玄劲的妙处。
拔列宏和独孤娴都是暗自记诵,心领神会,一时去暗中休息,十分畅快。
次日,两个长老送他们出海,他们拜辞了诸长老和高勉,回奔中原。
当时他们从长江口入海,直奔建康而来。
建康之北,岸口码头,两个人下了船,踏上了建康大地,顿时心里大安。
两个人在一处的街口,忽然看到了一个背影,十分熟悉,拔列宏一时悄悄跟随,独孤娴随行,那时看到这人一转头,却是那嵇华道人。拔列宏暗道;‘这道人竟然独自来到中原南疆,看来是别有所图。“
嵇华道人没发现他们,径直前去,到了一处东郊寺院驻足。
那里叫做岩华寺,是个不大的寺院,倒也干净整齐。
这岩华寺的周围,却出现了铁葭门的僧侣,慕聩王子赫然在列。
拔列宏暗道:“这几个人都聚集在此,多半是另有所图,心怀叵测。‘一时拔列宏两个趁着夜色将晚,就是潜入了他们的下处,看看他们的行动如何。
两人来到一从修竹之旁,蹲下了身子,听听他们在静室里的动静。
只闻嵇华道人笑道:“慕聩王子,小道有礼了。”慕聩王子说道:‘道长远道而来,请坐。‘
嵇华道人说道:“听闻几位在这淮南一处,糟了邪徒暗算,真是不值。不知近日可寻得那萧捷的踪迹?‘慕聩说道:‘道长好耳力,嗯,此时萧捷失踪,而且这玄隍庄的庄主律膺惨死海岛,这是从律廓口中传出来的,实在意外。我们搜寻萧捷不成,却叫玄隍庄出此意外,叫我们何以心安?’
嵇华道人说道:‘听闻又是拔列宏小子捣乱,致使诸位功败垂成。“慕聩说道:’嗯,他还认识南朝陈舒和萧摩柯,对我们的行动造成了极大地困扰。“嵇华道人冷声说道:”这小子还杀了宋丕显,还参与杀戮宇文护,听闻还和贵寺在洛阳澄觉寺里作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慕聩说道:‘此时到了江南,对于风土人情都不熟悉,希望道长悉心指点,为我们前进而开路,就此谢过。’嵇华道人说道:‘在长安慈云寺,他和火娘子一唱一和,对我们上三道大加污蔑,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慕聩说道:’此时他和独孤娴在一起,现在不知去了哪里了?‘嵇华道人说道:’此人不除,则中原武林永无宁日。“慕聩点头笑了。
忽然一个人从一侧门口窜到了屋里,却是个白衣汉子,当时嵇华道人说道;“哦,是并州的段衍,幸会了。”段衍说道;‘道长,久违了,诸位,幸会。’慕聩及诸僧侣和这段衍寒暄几句。
那时,似乎闻得了嗒嗒的轻响,似乎是棋子落到了石头上,响了七八声,当时嵇华道长笑道;”段衍你这是好手段,我们都是望尘莫及的。“段衍笑道:‘过奖过奖。”
拔列宏独孤娴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暗语,心里却对几个人暗中聚会,十分担忧。
拔列宏两人随即见到慕聩王子,带着龙槛容甲四僧直奔建康城去了。
拔列宏没想到,他们五个人最后却在次日进入陈国相国陈靖之的府邸。
那时独孤娴说道;‘这事越发奇怪了,他们密谋了片刻,却是王子进了相国府,看来所图者大。“拔列宏说道:’这段衍和妖道嵇华相熟,多半也是满腹心机,此时慕聩王子哪里都不去,唯独进了相国府,看来事不寻常。”独孤娴说道:“按理说,这吐谷浑的王子到了陈国有事,是该去找陈靖之的,可是此刻前去,却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拔列宏说道:“他们的目的不是针对我们,就是萧捷。“
当时独孤娴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对了,他们可能去向陈诺提亲。“拔列宏一拍大腿,说道:”娴姐,你脑子真快,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何等阴狠的诡计。他们是想明着向陈诺提亲,要求陈诺这个长公主嫁给慕聩王子,实则是逼着萧捷现身。无论和亲之事成与不成,萧捷都必然暴露在陈国权贵面前,这个躲躲藏藏的萧捷,就无路可走,必然遭到了几僧的围堵,可谓心机太深,无可复加。“
当时陈诺这几天,可是**满面的,闲暇时就在这梳妆镜前梳洗打扮,心中如有万千雨水滋润。
她当时坐在了一处牙床上,看着镜中美好的面庞,暗自偷笑。这几日来,可算是暗中偷欢,刺激不已。自从前夫亡故一载,她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此时萧捷陡然现身,自然令她如欲癫狂,心神俱醉。
萧捷的风流倜傥,美貌加温情,登时征服了这守寡寂寥的陈诺。
当时,陈诺的父亲早亡,加之当初战功赫赫,故而陈霸先特许她成为昭华公主,为诸公主之首,就是长公主。长公主此时心花怒放,终日大改往日的素装,此时穿着红色锦缎的软袍,对镜自喜。
这陈诺的生活稍显奢华,桌子上放的是犀角杯,一概的玉碗玉壶,手里的梳子都是象牙做的,连身边的簪子都是纯金的,一众应用之物都是尽显奢华之气。
那时她寂寞无聊,唯有用这些贵重的东西填补内心的空虚。只有看到这些东西,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价值。可是此时萧捷无意中闯进了她的世界,登时令她焕然一新,以往的阴霾一扫而空,第一夜就叫她几乎虚脱,可是还是死死的缠着萧捷,不肯松开。
当初对萧捷之色贪迷的女子,数不胜数,而陈舒就是其中之一。而当此寂寞无聊之时,美男子主动来投,陈诺自然是来者不拒,欣然接纳,和萧捷在府中夜夜狂欢,难以尽述。此时再面对这些金银器物,象牙犀角,都顿觉无味之极,还不如一个男人天天的陪着自己。
陈诺此时披着头发,洗漱已毕,只等着天黑,就要和心爱的男子就寝,想到此地,都是芳心乱跳,难以自控。守寡之人的第二春,大多如此。寻常贫苦人家尚如此,而这富贵窝里长起来的陈诺,自然饱暖思**,对此道格外上心了。
而她不知道,一场针对萧捷的阴谋正在铺开,叫她立时陷入困境。
当时,陈嵘在夜幕堪堪落下的时候,匆匆赶来陈诺之处,急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