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说道:“此时高横阳查到,说关西的独孤氏家族的人和此事相关,可是查无实据。”管之陵说道:“关西独孤氏本是武人家族,十分骁勇善战,而且心思细腻,十分难缠。当初宇文家为了拉拢独孤家,可谓是费尽心思,足可见这独孤家族十分厉害。”兰陵王说道:‘此事勾连到了独孤家族,可是为何他们会搅进来呢?“管之陵说道;”这事可要慢慢查了,不可操之过急。‘兰陵王说道;“对,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视。”
陡然间兰陵王和管之陵对视一眼,同时从窗口窜了出去,直奔屋脊上奔去。
那屋脊上却是蹲着一个女子,三十来岁,十分精干之色。
当时兰陵王的一招炫龙摆尾,击向了这陌生女子,而管之陵却是单掌朝前抓去。
那时这女子单手剑划出了,铮的一声,四下里出现了淡淡的白雾,却是风烟剑。
当时兰陵王一时被剑气所摄,稍稍退后,滑下了地面,管之陵却是变抓为拍,击向了这女子。
这女子看到管之陵来得好快,这边剑不及回转,登时左手击出,一掌和管之陵相对。
砰地一声,管之陵当时跌下了屋脊,这女子也感受到了一阵眩晕,似乎这管之陵掌中有毒。
这时兰陵王呼哨一声,四下里护卫大集。这女子暗道不好,就要奔走,却觉得微微头晕,暗道:‘这怎么还像是库莫奚的黄漠香蝎之毒?“那时四下护卫大集,管之陵还不及二次发掌,就靠一个神威凛凛的人陡然落到了这女子身侧,单刀划出,铮的一声,四下的护卫登时到了一片,那时这人拉着这女子迅速奔走。
管之陵带人追出了府邸时,两人早已失踪。
救下这女子的却是拔列宏,拔列宏拉着这女子倏忽而去,没入了夜色里。
拔列宏停下后,看了看这女子,她却是微微软倒在了他怀里,拔列宏看去,这像是在伏牛山被高横阳追赶的黑衣女子。当时拔列宏按住了她的背心,内力过处,缓缓之下,这女子喷出了毒血,一时醒转。
这时那管之陵却是练过毒掌,也是协助库莫奚的黄漠香蝎之毒来练成的,可是这毒不比入血的毒素那么霸道,会瞬间致人死命。这种毒来得慢,加之这女子内功根基颇好,自然可以被内力逼出了毒素。
女子低低说道:“你是何人?‘拔列宏说了,这女子说道;”多谢你了,不然我就死在了兰陵王府了。“拔列宏说道:’你且坐下,调息一下。”这女子坐定,缓慢调息,倒也无碍。
女子说道;‘我是独孤娴,没想到这管之陵也会用黄漠香蝎之毒。’拔列宏说道:“对了,是你杀了那库莫奚的贼子纥奚鸩是吗?”独孤娴说道:‘对啊,我看到他横行无忌,当时肆意用毒谋害他人,故而在南阳跟踪了他,在一小巷里,给了他三剑。“拔列宏说道:”库莫奚的毒,的确厉害,上次险些害死了拓跋颍。“独孤娴说道:’我认识这个姑娘,挺豪迈仗义的,幸好那时遇到了商亭真他们。”
拔列宏说道:‘可是这管之陵怎么会用库莫奚的毒呢?“独孤娴说道:”这管之陵是北海人,号称是管仲之后,为人机警,此时是那兰陵王的幕僚。这人和纥奚鸩不一样,纥奚鸩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在那次高家北齐进攻库莫奚的时候,他的族人几乎被灭绝,故而深恨这北齐,急于对付北齐,曾经毒死高融,就是例证。“拔列宏说道:”看来这管之陵也去过东北,配置过这黄漠香蝎之毒,但是他这毒却是融入掌中,而不直接投毒之类。他是这兰陵王的幕僚,兰陵王自然知道他的底细,看来他不是本地人是无疑的,而且此人之能力心机,也必然异于常人。“独孤娴说道:”管之陵不过最近一个月才投靠兰陵王,却得到了兰陵王的破格信任,看来是有点功夫的。“拔列宏说道:’可是这高勉失踪之事,却是难查。”
独孤娴说道;“你从何处来?‘拔列宏说道:”华山。“独孤娴说道:”火乾道那里?“拔列宏点头。独孤娴说道;”我也闻得你大战群道之事,十分佩服,这十几年来,都无人敢和几大道门作对,你算是首屈一指了。’拔列宏说道:“商亭真前辈曾言,中四门十分不堪,一个是冷如铁,一个是贵似花,一个心如蝎,一个暴如雷,可谓是十分贴近。可是当时我看上三道,却尽是欺世盗名之徒,十分不屑。”
独孤娴说道:“是啊,火乾道算是特立独行的一支,也是值得称道的一支。”
拔列宏说道:“如今宇文护已死,关中地区看来会震荡一下。”独孤娴说道;“是啊,然而政局如此,也只好顺应天意,再由此应人。”拔列宏说道:“素闻贵家族是关西望族,也是武人家族,我也是甚为佩服的。”独孤娴笑道:‘其实你也是关西大族,老代国的后裔,可惜时过境迁,今非昔比,不过风采依旧。那时,我闻得关西诸人失踪之事,而那几道人却是强行拉大旗作虎皮,看来会是针对你的。可是我不解的是,那些失踪之人,到底去了哪里呢?“拔列宏摇头。独孤娴可以看出他是知道端倪的,只是不肯说而已。
独孤娴比拔列宏大三岁,话语间也温柔得体,宛如姐姐和弟弟在叙话,拔列宏顿觉十分亲切。
独孤娴说道:‘如今北周变局,北齐也在更换君主的边缘,而北齐弟子多奢华,却是常态。以他们羸弱之师,迟早败于 北周之手,改朝换代不过是几十年的事了。“
拔列宏说道:“自从匈奴骑兵北疆,杀入长安,已经是二百多年了,生灵涂炭,百姓罹难,饿殍遍地,惨不忍睹。如今北周强大,一旦攻克了北齐,则南陈必亡。”
独孤娴说道:“如今是最好的局面,只要北周不断进兵北齐,则北齐挺不过二十年。“
拔列宏说道:“姐姐如此判断,看来是胸有成竹的。”他不由自主的叫了姐姐,独孤娴一时脸红,说道:‘你叫我姐姐?“拔列宏一怔,说道:”我是脱口而出的,莫怪。“独孤娴忽然变得眼神迷离,说道;”我若有这么个弟弟,我也此生无憾了。“他说道:’姐姐,是不是感怀身世了?”
独孤娴并不是绝顶之姿,然其风韵却也是如水低沉,如风亲润,如云飘忽,叫人如醉如痴。
独孤娴的韵味深深吸引了拔列宏的眼神,看这女子越看越亲切,宛如见到自己的亲人,心头想到:“若能和这姐姐长相厮守,当是人生一大幸事,也就不枉此生了。‘
奇怪的就是,独孤娴看到他,也是一见钟情,比之之前见过的无数关陇豪强都不同,此时都是芳心荡漾,只是暗中强自按捺住自己的激动澎湃的心绪,稍显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