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人都是十分沮丧,毕竟这次算是结婚不成反丢脸,高廉甑都是十分愤懑。高廉甑的目光投到了长安城,他隐约预感此时的事件,该是那宇文护家族策划,目的在于敲山震虎,给高家北齐一个十足的下马威。高廉甑没想到,他们报复的对象居然是何俊武,这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事情呢?
高廉甑昔日也是沙场宿将,最后不再做将军,而成为高家的一代族长,可是面对如此波诡云谲 事件,却是有点一头雾水。此次事件给高廉甑提了个醒,和宇文家的斗争还道路漫长,而高家的弟子日渐奢靡,腐化堕落之气渐渐转染到军中将领。这种风气一旦蔓延开去,将是北齐的灾劫。
高家四公子高升,高融,高勃,高勉,这几个人正当盛年的高家弟子,还就属高勉十分勤谨,而其他如高融贪财好色,见利忘义,高勃甚不成器,一身的毛病。高升虽然年纪稍长,可是性情暗弱,无法为诸兄弟做出表率。高廉甑每次想起这些烦心事,就觉得一阵的疲惫,暗自叹气。
此次 事件,联想到之前的几次北齐北周对决,北周士卒勇往直前的那种狠劲,只有在北齐初创时期才可以找到这种骁勇之感,而如今却在高家弟子身上逐渐的消散。
此次虽然联姻失败,可是高廉甑长了个教训,此种事情不可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
何嵩阳的心情比谁都糟糕,连续三天水米没打牙,真是郁闷透顶。
同样烦闷是拔列宏,因为他找不到这邓云闯了,唯恐他去找高家人的晦气,故而暗自查找他下落。
拔列宏当时独自一人,直奔嵩山脚下,寻找邓云闯的踪迹。
嵩山自来险峻雄起,颇多美景和圣地,号称中州第一山,也是这里洛阳东南的天然屏障。
拔列宏走到了一处半山处,那里出现了淡淡的话语声,他逐渐走过去,看到了一队人马,都是步行,一个姑娘带着八个卫兵,走在了崎岖的山道上,他们说了几句叽里咕噜的话,他却是似懂非懂。不过从他们的举止和神情看,他们说的是突厥话,而这个姑娘该是他们的首领。当初拔列宏也在云中一带行走过,故而知道些简单的突厥话,听到他们在此说话,虽然不能尽数懂得他们的话,可是却也懂得一两成。他隐约听到什么结盟,可汗等等的字眼。他忽的暗道:‘看来这是突厥人,怎么到了这嵩山地界呢?“
那个姑娘带着他们在半山处一个凉亭里坐下,几个人都取出了水带,喝水之事都是四下瞭望,看来警惕性很高。有此一点,更可以断定他们就是突厥人。
九个人一路抵达虬灵镇下榻,在一个客栈里,几个人吃过了饭,都各自去休息。
那时夜里深了,拔列宏还是看到那个姑娘,独自穿着黑衣,直奔镇里西街奔去。
西街一个宅邸里,灯火通明,一个面目冷傲的人坐在了这里,周围坐着一个中年人,个子不高,但是自带着一股狠辣之气。从这冷傲之人的面目棱角来看,像是个军人,可是没穿戎装。这中年人也就四十四十四五岁,面目还带着南方人的书卷气,看来是江南人士。
那时中年人说道:‘将军神威,当世无敌,我等都是钦佩之至。“那将军说道:‘宋先生不必夸奖,我尉迟迥虽有微功,但都是宇文大人护佑,我不敢居功。”宋先生说道:’此次将军之行,可与突厥可汗建立了联系?“尉迟迥说道:”突厥人不会轻易南下联合我们进攻北齐,他们会找合适的机会的。“宋先生说道:”哦,此时看来似乎还是有点费周折。“尉迟迥说道:”对了,此处虽然隐蔽,可是距离洛阳甚近,需要谨防高家人的刺探。另外今日闻得何嵩阳的儿子死了,死的很蹊跷,不知何故。“宋先生说道:”这事我也初有耳闻,可能是何嵩阳得罪了什么仇家,才至于遭来恶报。“尉迟迥说道:‘嗯,何嵩阳在登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加之里面搅进了高家老族长高廉甑,此事会变得越发复杂。”宋先生笑道:‘此事无妨,过几天我们会换个所在,以策万全。“
突然这宋先生说道:“何人在外偷听?”那时,屋脊上落下了那个突厥姑娘。
尉迟迥和宋先生都是一呆,尉迟迥说道:‘你是何人?“那姑娘说道:‘我是何人不重要,看招。”
这姑娘单刀举起来,划向了那一侧尉迟迥。尉迟迥一看,还未出手,宋先生早已扑出。
这突厥姑娘这一刀也气力蛮大,刀光闪烁,自带着一股豪情和劲道。宋先生双手错动,一股蓝绿色的光球弹向了那姑娘的单刀,那姑娘可不知这一手的厉害,顿时当的一声,单刀断折。
那姑娘诧异时,陡然看到一人从屋脊上跳下来,一刀划向了宋先生,宋先生一看,就知道厉害,一时回身,护在了那尉迟迥的身前。当时救人的却是拔列宏,喊道:‘走。“他说的是突厥话,这姑娘一呆,还是抛下了短刀,和他窜上屋脊,奔驰而去。
宋先生十分精明,眼看着后来之人武功比之前面的姑娘高明得多,而且突如其来,唯恐对尉迟迥不利,故而抢先过来,护住了尉迟迥。尉迟迥可是北周的前锋大将,宋先生可不敢叫他有丝毫的闪失。
那拔列宏也精明,一时说了突厥话,就算是宋先生听不懂,可是尉迟迥也可以听得懂。此招也是为了叫两人知悉这姑娘的身份,叫他们略有忌惮,减少他们派人出来追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