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宴清风和卓明月的婚事又有了变故。
闹得全城皆知之后,他要娶的人,突然变成了段云锦。
大婚那天。
秦时踏进那间偏院。
他看到卓明月正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
在与他目光相触的刹那,她黯淡如死灰的眼眸兀然有了光亮。
只是很快,那一点光亮就灭去。
他看到她脸上未消退的淤青,看到她企图遮掩的腕上的青紫。
秦时刻意的去讲自己的母亲,讲自己的痛苦,才不显得他这时泛红的眼有多突兀。
她才不会晓得,他只是心疼。
记不清是谁主动的,他们突然就拥吻在一块儿。
秦时把她抱进房里去,然后迅速给自己脱衣服。
“你换上我衣服吧,趁外头人多,离开这里。”
她问:“我走了,你呢?你没件衣服,你走得掉?”
秦时说:“宴清风不会杀我的。”
她摇摇头,手轻抚上他的脸,深深凝着他。
“傻子,我穿你的衣服也不合身,很容易就被人瞧出来了。”
秦时说:“那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她说:“他忙着大婚,不会过来,你要了我吧,我若能怀个孩子,或许也能留条命在,不叫他折磨死。”
秦时一怔。
她想着借种,借他的种。
她还说:“你帮帮我吧。”
他们缠滚到了床上。
意乱情迷时,秦时突然惊醒。
“你到底在想什么,卓明月?”
她不会是想要孩子的。
长公主刚过门,岂能容她在眼皮子底下怀孕生子?
只能死得更快罢了。
卓明月把脸埋在他怀里。
“你嫌不嫌我,不干净了?”
他摇头。
她又说:“我不想到死都只是他的女人,被打上烙印一般。我不要。秦时,你帮帮我。”
她恨宴清风,恨到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来反抗。
想在死到临头之前,至少摆脱“宴清风的女人”这个烙印。
秦时苦笑。
“你劝我劝得好好的,自己却把死挂嘴上。”
她说,他们连人生的一半都没到,不该轻易放弃。
可她自己却没了生念。
“明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如何,我们好好的活下去,我等你。十年,二十年,我都等下去,总有一日能等到的。”
他并非哄她,但凡他说出口的,便是认真的。
外头传来土豆的高呼声。
看来要被捉个正着,他们反倒不慌不忙了。
本该是新郎的宴清风一身正红的喜服踹门而入。
他拿剑指着秦时,紧握剑柄,指节森森泛白。
他目龇欲裂,恨不能杀了秦时。
秦时恍惚从来没有认识过宴清风。
从前宴清风是什么人,认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眼里也从来没有入过任何女人。
如今他跟兄弟抢衣服,还要砍了手足。
卓明月给了秦时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