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来过秦府。
却只是在门外站了会儿,没有进去。
他拖人给秦时送了一壶酒。
年少时他们约定过,若有什么事觉得自己做错,要道歉的,就送一壶酒。
收下酒的人,就不许在置气了。
秦时没有收,他让人把酒送回去,放在将军府外,同时给宴清风带了一句话。
“好好对她。”
这样的道歉他不需要。
他们之间,也绝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
宴青菱来找他,一直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哥是怎么了,就非要她不可,我没有办法,我拦不住。”
“秦时,对不起,是我哥的错。”
“我会想办法的。”
“你振作起来吧,再等等,我们找时机。”
宴青菱是真心愧疚,真心想要帮他。
秦时说:“不怪你,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事。”
宴青菱说:“也只有我能从他手里把人救出来了,秦时,你相信我,他不能困着卓明月一辈子。”
秦时想的很悲观。
他怕的是,她走出将军府的那一日,便同苏知秋走出秦府那一日。
……
某日下朝之后,他看到宴清风问段景程拿药膏。
段景程大咧咧的拍他的肩膀。
“破了个雏?”
宴清风心神不宁的“嗯”了声。
段景程说:“还给人搞伤了。怜香惜玉点,别太凶狠,给人姑娘整怕了,以后就不好玩。”
秦时僵在那里。
他知道宴清风把人抢过去,总不可能放着观赏,总是要碰的。
可亲眼听到,的确很不好受。
他满脑子便想着,她该有多疼,多难过。
宴清风看到他,把药膏放进袖里,向他走过来,很不自在的说:“她先答应跟我的,在你之前,不算跟你抢的。”
秦时没什么语气的说:“是吗。”
那话太自欺欺人了。
明月到底喜欢谁,难道宴清风真的心里没有数?
最后在康府那些天里,她大概预料到了什么,某一次竟莫名在他怀里泪流满面。
她说,你要了我吧。
她大概预料到,有些事终究躲不过,但依然想把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他,也算报答了。
他猜,她是豁出去,鼓起了巨大的勇气,才会这样说的。
但他没有要,他舍不得在她无名无分的时候,便要了她的清白。
他舍不得碰她。
“我没骗你,”宴清风避开他的目光,“她愿意把清白给我的。”
秦时讽刺的看着他。
“是吗,你没强迫?”
宴清风答非所问,“你连带她回府都做不到,我至少能给她个庇护。”
秦时冷冷道:“你这样的人,她永远不会真正对你动心。”
宴清风道:“要她的心做什么,人是我的就行。”
他嘴上这样说,脸色却紧绷着,很不好看。
秦时握紧了拳头。
“事情做都做了,就不必再来同我说这些。宴清风,对她好一点。”
宴清风没有再说什么,看着秦时大步远去,他的手在袖中紧紧握着药瓶,握得滚烫。
……
她千方百计想逃离宴清风的身边。
甚至联系上了皇帝。
马车里,秦时故意问起那块佩玉,她没有说实话。
他便佯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