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书儿做什么呢,你可千万不能把书儿给她啊,你就这一个孩子,若是她有什么坏心眼,你如何是好?”
卓明月笑道:“我是对孩子有什么坏心眼,所以你是为了孩子好,叫那姑娘染风寒,推河里。如今你不让我带走云书,是为什么?你怕自己没机会下手了吗?”
高蕊姬瞳孔一缩,双手去握云程的手臂,“你知道我……”
“还不叫她滚出去吗?”
卓明月的口气越发不耐。
云程抽出手臂,对高蕊姬道:“你出去。”
他又吩咐另外的下人,“去把大公子带过来。”
高蕊姬千不该万不该还在装无辜。
云程是有病,但不是蠢,对于她的心思,并不是一无所知的。
她却偏要表露出强留云书的意思,生怕那孩子脱离鼓掌之中。
可见不止那姑娘,就连书儿,她都有歪心思。
云程是认为他的亏欠无以偿还,但他唯一的嫡子,他并不想那孩子有事。
他便宁可顺其自然的,把孩子交给卓明月,毕竟卓明月不可能对孩子下手。
高蕊姬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卓明月就在原地等着。
她心想,若她只是云月瑶的女儿,并不是太后,云程可会对她如此尊重?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啊,哪怕空有虚名,也挺好用。
云程几次想开口,欲言又止,卓明月别过脸去,不打算听一句废话。
片刻后,云书被带到她面前。
这孩子哭到嗓子哑了,双眼肿得不像话,还在不停抹着泪,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卓明月握住他的肩膀,“想不想见娘亲?”
云书用力点头。
“姑姑带你去。”卓明月牵起他的手。
云书一向单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她说能去见娘亲,他就义无反顾的跟她走。
“姜柳去求你了?”云程看着她的背影,说道,“你以为姜柳就是个多善良的人?蕊姬被她灌了绝子汤,蕊姬才要报复她,她从来都不无辜。”
卓明月脚步微顿。
姜柳的确不是这么说的,也不知谁真谁假,但就算是真的,那就如何?
“妾室被主母灌绝子汤,不是很寻常的事吗?这向来是作为正妻,能随意对妾室做的事,正妻就是能决定哪个妾可以生,哪个妾不能。”
大夏律法允许男人妻妾成群。
却也允许妻子对妾室有绝对的处置权。
所以无论姜柳做了什么,都合情合理,是高蕊姬甘愿为妾。
云程蹙眉。
“你怎么会这样想?”
卓明月本不想同他多说的,觉得再多的话,也叫不醒他。
但眼下,她忍无可忍。
“若传闻不虚,你带高蕊姬进府时,姜柳刚怀上女儿,还在安胎。”
“而你在这时候,命令姜柳带着高蕊姬去结交各家夫人,宫宴之时,你明目张胆的带了高蕊姬。”
“从那之后,只要你出门在外,身边就只会是高蕊姬。”
“你想过你的报恩,对姜柳是多大的羞辱吗?”
“你想过你也亏欠了她吗?”
“你以为做你的妻,是多光宗耀祖的事,值得她心甘情愿被个妓女踩在头顶上,被人耻笑。”
“相比之下,她给高蕊姬灌的那碗药,又如何了?”
“她就活该失去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