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水莲没当回事:“她儿子如今是翰林院的,跟咱们也没来往,她疯了病了,都跟咱们没关系!”
她对林氏一直膈应的很,她落到这般境地,自然也不会去可怜她。
陈二嫂却是有些不平:“要我说,她当年恩将仇报干出那等事,换了旁人,早就一根绳子了结,哪还好意思活着呢!”
不过是到了京城,没人知道她的底细罢了。
虞水莲不想他林氏,问起陈二嫂:“花儿婆家如今待她咋样?可还敢欺负她?”
陈二嫂嗤了一声:“那也要她敢呀,女婿在衙门的活计,是大郎给安排的。
都说他会读书,我瞅着也就那样,一辈子就是个童生的命,指望他考个秀才,还不如指望我那外孙。
毛蛋儿跟四郎在外头跑事,如今也是有正儿八经的事情做。
涛儿两口子也能耐,把家里外头都安排妥帖。
那老婆子一看娘家这架势,三天两头都得过来与我卖好,哪里还敢给花儿气受呢!”
虞水莲感慨:“可见这姑娘家在外头,还是得自个娘家底气足,这才腰杆子硬,不怕婆家找茬!”
“是这么个理儿!”陈二嫂很认可这话。
那头,柒宝也在跟虞姑婆说话:“先前,你说想让我给浣娘姑姑看的人,后来咋说的?”
虞姑婆叹了口气:“算了,一开始还说好好的,觉得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
这婚事还没成呢,人家就想着以后能不能进京城,跟着你爹找点事干。
呵呵,说什么老实乡下人,我看啊,这不见得!”
哪有老实人,婚都还没成,就想攀关系的。
这要是真成了婚,开口让赵莲舟帮忙,人不给帮,岂不是让田浣娘两头为难。
“她是个性子软的,遇上这种事,谁也不敢说,只能是苦了自己!”
虞姑婆一脸平静道:“她没了再嫁的心思,我也觉得日子极好,阿树将来也不会不管她,何必再去给别人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呢!”
何况田浣娘岁数也不小了,这个年纪生孩子,那可是要命的事。
虞姑婆又说起另一事:“倒是有人给你爷爷说媒,被你爷爷给骂了回去!”
柒宝莞尔,这事不稀奇。
她爷爷身板一向硬朗,从前也是官家子弟出身,便是在乡下多年,那气度也非寻常人能比。
如今家里儿孙出色,自然就有人打他的主意了。
不过,虞老头可不是个好惹的。
村里人到京城后,柒宝与梁璟冽的婚期越发近了。
天天都有大大小小的物件送进虞府,有早年赵莲舟给闺女攒下的,也有兄弟几个各处搜罗来的。
家里每日都有各种采买,丫鬟婆子小厮,连同村里来的长辈都没得空闲。
“这礼是谁送来的?”薛蕊儿拿着礼盒看了又看:“谁家送礼,居然不放礼单的!”
柒宝凑近:“该不会是有下官,提前过来给爹打点吧?”
姑嫂两个正说着话呢,就有丫鬟急匆匆过来:“不好了,小姐,外头来了官兵,说要找老爷说话!”
薛蕊儿不悦:“说话便说话,多大个事,如此没规矩!”
丫鬟脸色煞白:“不是,他们....他们说老爷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