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家人以为这事过去,忙着给程勉之相看之际。
那丫鬟挑了程家老太太做寿之日,将程勉之用药迷倒,还把他下身给割了。
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怒斥程家人害人性命,必然断子绝孙家破人亡。
丫鬟穿着一身大红,挑好时辰,当着众宾客的面,拿剪刀刺破喉咙,血溅出老远。
程家老太太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程勉之醒来,才知道自己居然被人去势,他本就身体孱弱,那丫鬟动刀之后,又不曾给他止血处理。
三日都没熬过,就这么没了。
这事出来后,引得满城风言风语,便是新上任的张县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慢慢疏远了程家人。
程家彻底被人挤出了圈子,程大人将这一切都怪罪于程太太。
历经丧子之痛的程太太受不住打击,终日郁郁寡欢,久而久之,程家也没人管她,就这么满大街的找儿子。
“如今程家的宅子都空了,一家人搬去城东租的院子落脚,一屋子不事生产的娇贵人,如今落到连生计都困难了!”
柒宝听得唏嘘不已,当初她看出了程家的没落景象,但全然没想到,这事居然是应在那小丫鬟身上。
苟二娘见柒宝似乎不知,那小丫鬟与她有几分相似之处,嘴唇动了动,索性也懒得说了。
横竖这事都过去了,何必给人徒增烦恼。
“来来来,叫姐姐!”赵二柱抱着小闺女出来,热情满满的招呼柒宝。
他家小闺女已经三岁,奶声奶气叫着姐姐。
“喏,这个给你!”柒宝从荷包里取出个红绳系的小金猪给妮妮。
妮妮属猪,柒宝给的这个吊坠,沉甸甸的一看就是实心的,乐得赵二柱合不拢嘴。
“妮妮,快谢谢你姐姐!”
“妮妮谢谢姐姐!”
“嗯,乖!”苟二娘会做人,柒宝也不吝啬对赵二柱一家释放好意。
吃饭间,赵二柱说起了和县虞家的事:“那一家子也不知道咋想的,眼瞅着外头兵荒马乱的,年前居然变卖祖产,带着一家老小往京城去了!”
柒宝一顿:“是京城那头有人来接了?”
不过,这年月,要想平平安安将人接到京城,怕是多有不易吧。
赵二柱摇头:“不清楚,但他们上路没多久,据说在江州一带,就遇上了残兵游勇,把钱财给劫了个一干二净。
据说那老头子受不住,当场就没了气儿。
那一家子老小只顾着赶路,压根没空管那老家伙,就那么随意丢在路边,连埋都没埋,尸骨都被狼群给啃噬了!”
柒宝诧异:“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苟二娘笑骂道:“别听你二叔的,他都是听那些客商说起,到底咋样,他也不清楚!”
赵二柱不乐意:“咋是胡说,人家过路的认出来,亲眼见着的!”
柒宝吃过饭,便匆匆往家赶,远远站在村口桥头,就瞧见了娘亲的身影。
“娘亲!”
待再近一些,柒宝就觉得娘亲似乎有些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