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周围有冷意——
准确地说,是杀意!
她刚要动,耳边传来沈云州的声音:“别动,睡吧。”
他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去睡一会吧,省得半夜又醒。”
宋思弦忽然想到白天他说的这句话,果然是半夜。
外面响起叮了咣当的声音,显然是短兵相接。
宋思弦心忍不住悬了起来。
他们带的人如此少,如果被埋伏刺杀,岂不是凶多吉少?
谁曾想沈云州打了个哈欠,再次拍了拍宋思弦的肩膀,甚至将人玩怀里带了带:“无事,睡吧。”
随着他这一句话落,外面响起了一声惨叫声,似乎有人受了很严重的伤。
宋思弦识趣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叩了两下。
沈云州翻身下地,走到门外,胡二的声音响起:“大人,人悉数被拿下了。”
“可有活口?”
“大部分是死士,见势不好即刻吞毒,不过,胡三眼明手快捉了个个舌头。”
“带路。”沈云州说着,人已经下楼了。
宋四弦有些好奇,眼睛睁开了,不过她没跟上沈云州。
等沈云州下楼的时候,她才将耳朵贴在门外听。
就听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显然活捉的人被动刑,宋思弦趴着门缝看。
似乎那人的手指头被一个个剁掉了。
常言道十指连心,沈云州施施然坐下,“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扒了来扒了去,无非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大、大人喜怒——小的真不知——”那人疼得直抽搐,面部狰狞,却还是一口咬定不知。
沈云州捏了捏手指,胡二再次利落挥刀。
这次却是齐齐砍掉了那人三根手指。
“我说——”那人奄奄一息道:“是、是泰王。”
一句话,周围人安安静静。
那人仿佛说出口之后,无所顾忌了,破罐子破摔道:“是泰王说国舅大人走这条路,身边带的侍卫不多……务必、务必不能让大人活着回京……”
沈云州微微一笑:“我的好外甥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低头拈了拈手指,抬脚走到那人面前:“不过既然是泰王,他手中有火铳,拿火铳伏击我不是事半功倍?”
“这——”那人显然被问住,眼睛闪烁,最后咬牙道:“火铳动静太大,王爷不想暴露自己。对!不想暴露自己……”
沈云州手心向上,胡二立刻递给了他刀,但见银光一闪,下一瞬那人身首异处。
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眼睛兀自长大,却是死不瞑目。
胡三恨声道:“呸!泰王也忒不是个东西,大人好歹是王爷的舅舅,居然大半夜的派人来算计大人……”
沈云州神色不变,再次抬手,胡二将帕子递了过来。
沈云州慢条斯理擦干净,翻身却将帕子掷在了胡三的脸上:“动动脑子,泰王如今杀我,对他有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为何要干?”
胡三被问愣住。
刚想说什么,自家大人已经抬脚上了楼:“都料理了吧,一个活口都不必留。”
随着他的话落,天空再次打了个闪电,又是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了下来。
下雨的时候,就算是在客栈里,周围的空气也都是潮气,湿湿黏黏的让人心里发闷,不太舒服。
宋思弦扒着门缝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嗓子眼有些痒,下意识地轻咳了两声。
就见沈云州的脸似乎朝着她方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