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隔着门,按道理说,沈云州看不到她才是。
可她莫名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心有些虚,偏偏天边咔嚓一个闪电过后然后一个大雷落下,外面又下起了雨。
周围空气潮湿烦闷,宋思弦旧伤口发痒,没忍住再次咳嗽了两下。
就听到外面脚步声响,似乎沈云州抬脚上楼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宋思弦慌忙转身想上床,万万没想到刚一转身就定住了。
木头门不知为何上面有个挂钩,上面应该还是有个挂钩,不过挂钩坏了。
所以下面又加了一刀挂钩……
宋思弦刚看得真切没注意,转身的时候,衣服就被勾住了。
人吧,往往越是着急,就越是乱中出错。
宋思弦越想快点上床,这挂钩就将衣服挂得死死的,宋思弦左拽右拽,最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结变成了个死结。
“妈的!”宋思弦没忍住,骂了句脏话,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人赃俱获,脏是脏话的脏。
宋思弦头被沈云州拍了一下,“姑娘家的,说话注意点。”
他说完,看着跟挂钩来回较劲儿的宋思弦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宋思弦小声嘀咕道:“我给王八讲故事呢……”
脑门再次被沈云州弹了一下,目光却是落在宋思弦的脚上。
“脚好了?”
宋思弦低头,这才发觉光着脚。
人听八卦的时候,哪里注意脚崴了,宋思弦三步并作两步就能窜到门口。
如今被沈云州审视的目光看过来——
她这才后知后觉,蹲了下来,“哎呀,脚脖子疼……”
耳边似乎响起沈云州不屑的冷笑。
以前沈云州一冷笑,宋思弦心里就发毛,生怕自己不知道死的写法有几种。
可如今不知道是不是恃宠而骄,沈云州冷笑也好,大跳也罢,宋思弦丝毫不怕,凛然不惧。
“快点,衣服被挂上了!”
她甚至催促沈云州给她解扣。
沈云州抬手,就将挂着的衣服给摘了下来,宋思弦看着衣服上的结发愣。
刚才光顾着解开,没想到釜底抽薪。
“结没解开!”宋思弦再次挑毛病。
谁曾想沈云州已经打横将她给懒腰抱起,却是放在了床上。
然后转头走到门外:“打盆热水。”
胡二应是,动作也很快,不过须臾功夫,门再次敲响,热水拎过来了。
沈云州抬手点燃了灯,然后将热水倒入铜盆之中,抬手试了试温度。
转而端盆走到了宋思弦面前,“抬脚。”
宋思弦十分听话,抬脚,沈云州将盆放在了她脚下,将她两只脚丫子摁在了水里。
外面咔嚓又是一个大雷,脚落入温水里,舒服得她抖了一下。
这轻微的动弹,却没逃过沈云州的眼,“怎么?水烫?”
宋思弦摇头,抬手指了指天:“你说,国舅伺候我洗脚,会挨雷劈么?”
感觉这哪里是杀鸡用牛刀啊,这是拍蚊用重锤啊。
头上又被他抬手敲了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呢。”
“这里没有国舅,只有你我。”
宋思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你不是国舅?”
沈云州琥珀色的双瞳熠熠发光,“我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