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就见太子妃抱着南宫烨:“想吃什么,让御膳房给你做,别人的东西不要吃。”
一旁的嬷嬷趁机道:“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妾室,惯会狐媚子勾搭男人——”
太子妃不悦地蹙眉,转头呵斥道:“嬷嬷!休得胡言乱语!”
这太孙还在,说话怎么能无所顾忌,张嘴闭嘴狐媚子。
“瞧老奴这张嘴,该打该打——”嬷嬷见太子妃不悦,抬手装模作样的自己抽了自己嘴巴,她是太子妃奶嬷嬷的亲妹子,奶嬷嬷病逝,她顶了上来,带小皇孙,自认为自己比别人更得太子妃的信重,平日里便有些张狂。
太子妃叹息道:“谨言慎行,别说是你,便是殿下,每说一句话都要前思后想,这交一个人不容易,得罪一个人却只是瞬息的功夫。”
正说着话,咣当一声,太子已经披着衣服站在了门口:“来人——”
南宫弘向来和颜悦色,沉下来的时候不多,见到他苍白的脸色溢怒意,太子妃唬了一跳,骤然站起:“殿下——”
门外候着的人也过来了:“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个老东西拖下去,打!”
嬷嬷顿时跪倒在地,连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老奴带太孙,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道是哪里惹得殿下不悦,惩罚老奴……”
太子妃一听,便知要糟,转头呵斥道:“嬷嬷——”
太子脾气温和,鲜少发火,如今大病初愈起来便仗责嬷嬷,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怎么还敢质疑殿下的决定?
“拖下去,堵了嘴打!”太子狠狠道,说完,气急握拳咳嗽数声。
很快内侍上前,便将人拖了下去……
接着便是板子击打沉闷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打在了太子妃的脸面上。
太子妃脸色难看至极,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如今太子二话不说就打了她的人,半分脸面都没给她留。
她极为不悦,可太子毕竟是她夫君,不能顶撞,她便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南宫烨大气不敢出,只抬起手,握在自己母妃手中。
太子妃见状,强忍的眼泪簌簌而落,她倔强地别过了头。
太子视若无睹,转头问道:“舅舅可安好?”
“禀殿下,大人早晨饮了粥,陛下带着文武大臣上午去偏殿看了国舅大人……”
太子抬手挥了挥,来人退下。
太子慢慢走下了台阶:“你觉得,孤扫了你的脸面?你可觉得委屈?”
太子妃擦了擦脸上了泪,不情不愿站起身:“臣妾不敢。”
虽说是不敢,可她那个样子,脸上写满了不服。
“你的脸面值得几个钱?你以为孤的脸面又值得几个钱?”
“你也说过,东宫难做,一句话一个眼神,便可能交恶一个人,为何你还纵容刁奴如此行事?”
太子妃这才觉得理亏,刚要说什么,太子摆手:“如今跟孤说没用了,你若是激灵,赶忙带人去偏殿当着舅舅的面,给宋六赔礼道歉……”
太子妃不服,一句凭什么堵在嘴边,她乃大曦的太子妃,未来也是大曦的皇后,让她低声下气给一个妾室道歉,她哪里来的脸?
太子只看她的脸色便叹息了一声:“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孤已经提醒了你,你不愿便不愿,只是这个结果也要你自行承担……”
太子妃冷笑道:“承担便承担,臣妾行得正,做得直,没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闻言,垂下的眼帘抬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妃一眼:“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