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刚才看到宋思弦没有好气的仁帝,难得握拳轻咳了两下。
“那个什么——”他想了一下才想起她名字,幽幽道:“思弦呐……”
宋思弦被他这忽如其来和煦地一声,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咱有话好好说,能不能正常一点?
“陛下有话请讲。”
你让我来,我来了,你让我喊,我也喊了。
“这几日就要多上上心了,务必让怀瑾身体好起来,知道吗?”
宋思弦一时不知道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索性仁帝也不需要等她回答,转头看了地上一群哭得乱七八糟,毛用都没有的人,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吧。”
一群内侍上前,将地上瘫坐的不知道哭了多久的宛月等人给拖了出去……
这些人抬头看宋思弦的眼光,很是复杂。
宋思弦也很尴尬,她也想走,这好不好嘛,该走的没走,不该留的留下了。
皇后过来拍着宋思弦的手:“这几日就辛苦你了。”
宋思弦木然地点了点头,她原本以为沈云州身边有太医,不需要她帮忙。
可如今见他如此虚弱,便是看在他送的院子份上,也得尽一份力。
太医看了一眼宋思弦,没说什么。
这头宋思弦便也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沈云州这一觉睡得很沉,中途几次险些发热,可也是奇了怪哉,每次太医惊呼一声,宋思弦懵逼过来,刚拉起沈云州的手,他便又好转了。
于是宋思弦不得不在太医的要求下,搬了个板凳,坐在沈云州的床前。
沈云州在沉睡,宋思弦把着他的手,百无聊赖,于是她便认真地扒拉沈云州的手指头。
“一个斗,两个斗……”
宋思弦的手簸箕多,沈云州的手白,但是纹路很浅,宋思弦要凑近才能看清手指指纹的圆圈。
“三个斗……”
宋思弦扒拉来,扒拉去,一个个排查,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手,“十个斗。”
有句顺口溜,什么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满街走,七斗八斗盖高楼……
后面的她记不住了,反正是斗越多,证明人的命越好。
虽说有些迷信,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命运本就很玄学,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种。
这沈云州便是十个手指头,都是是个斗,怪道动不动骂人就说谁谁谁连谁谁谁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呢。
人家是个手指头都是斗。
宋思弦打了个哈欠,昨日没睡好,有些困了,只是她坐得凳子是圆凳,没有靠背,她想向前趴着,胸又窝不了。
便只能仰头半张着嘴迷瞪一会儿。
谁说站着坐着不能睡着的,那定然是没困到极限,宋思弦就那么坐着睡着了。
直到手指好像被人轻轻扯动,她这才一个点头,迷迷瞪瞪地醒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看向沈云州的手。
沈云州的手,又细长又白静,手指很长,更像是女人的手。
宋思弦又将沈云州的左手章翻过来,细细地看着,主要是无聊。
沈云州脑袋聪明,手纹却并不杂乱,事业线生命线爱情线,三条线干干净,连个杂纹都没有。
此时太阳渐渐西下,屋里光线渐渐变弱,宋思弦凑近仔细打量得正起劲。
她碎碎念道:“哎,你这手纹什么杂纹都没有是怎么长的呢?”
她不由得又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男左女右么,她打开右手一看,每条线都不专注,到中途都劈叉,便是生命线都劈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