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州手微微抬起,将胡二面前的银票往前推了推。
胡二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将银票揣了回去:“多谢大人。”
沈云州嗯了一声,抬手将匣子里的银票取了一半出来,又将匣子往外推了推。
“告诉胡家,这次做得好,现在就走,宜早不宜迟。”
胡二立刻应是,抱着匣子走了。
宋思弦看着胡二喜不自胜连脚步都透露出轻快的离开的背影,简直心中羡慕哭了。
当胡二将一沓子银票放在桌子上时,她心中只有五个大字飘过:我了个大艹。
这银子这么好搞的吗?
这一沓子钱,她要给人当多久的孝子贤孙才能磕头磕回来,得送走多少老员外,才能挣出来这跑腿的钱?
怪不得沈云州如此铁公鸡本鸡,胡一胡二胡三矢志不渝,恨不能用命来爱护他。
这国舅爷对旁人是铁公鸡对自己人是下金蛋的金鸡啊。
宋思弦感觉自己都坐不住了,她如今上门外站着,拿着喇叭大嚎一声,说自己是沈云州的女人……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她下意识抬屁股,横生一只手就将她拽住:“坐下。”
沈云州淡淡道。
宋思弦抬手指了指外面:“我不远走,我去看看热闹。”
沈云州仍是摇头:“坐下。”
宋思弦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旁边的太子倒是笑了,拿起一摞银票往宋思弦面前推:“见者有份……”
宋思弦笑成了棒槌,刚想说好好好,以后太子有什么不需要她刀山火海的,但凡能用上她的,只要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她定然毫不推辞,冲锋陷阵!
谁曾想,一双白皙的手又将银票给拉了回来:“钱是有数的,这个口子不能开。”
太子不得不闭嘴,宋思弦简直气到爆炸啊,你这胳膊肘是往哪里拐的,你不给我银票便罢了,太子给我你还拦着?
她恶狠狠地盯着沈云州,沈云州不为所动:“这笔钱,我另有用处。”
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宋思弦这个气啊。
“那为什么刚才的银票不悉数留下?”她问道。
“胡家将所有银票送来,是他胡家懂事,让人办事,上面吃肉也要给底下喝汤,不能让他白忙活,这是规矩。”
好气!
宋思弦真想跟胡二换个岗位,她现在换来不来得及?
这国舅的女人,晚上操劳,废腰,白天居然没有钱,国舅的钱也不入她腰包……
苦命。
就这么会功夫,胡三又来了,他拿着匣子,手上拿着一沓子银票。
“爷,恒宝商行的老刘给你送钱了!”
说着,将匣子咣当放在桌子上,手上的银票也放在了桌子上:“都是他给的。”
沈云州咳嗽了一声,太子嘴角抽了抽。
“他怎么说的?”
胡三挠了挠头:“哎呀,老刘那个人,说话文绉绉的,什么承蒙不弃,什么国舅大人厚爱,反正说了一大通我也没记住,最后他说让我把这个匣子交给你,这个你的,这个是给我的。”
沈云州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胡三,“拿走吧。”
胡三将一沓子银票光明正大塞怀里,许是觉察到宋思弦怨念的眼神,他手一顿,鬼使神差地将一沓子钱递了过来:“要不,夫人帮我收着?”
好呀好呀!
宋思弦刚要点头,手没等抬起,沈云州已经抬眼冷冷地看了胡三一眼。
胡三身子一凛,飞速将银票揣怀里:“告辞。”
人已经瞬间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