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套近乎,凭你也配?”
宋思弦心底窜起了无名火:“不知穆将军为何对我敌意如此大,是凭你会功夫我不会,还是凭你命好托生到一个好娘家?”
“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我思来想去,并没有招惹过穆将军,所以无非是穆将军看我不惯而已,这人与人之间相识,讲究缘分,尿不到一个壶里,自不必勉强。”
“不过我想穆将军不喜我,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如何,因为穆将军打见我第一面便瞧我不起,想来是因为我的身份。”
“穆将军身为正室夫人,看不惯以色待人的小妾而已。”
穆蝶冷哼了一声,却是没再骂宋思弦胡说八道。
“穆将军有一身功夫报国,本事不输给男儿,自然有自己清高自持的道理。不过人活一世,若是能选,谁不愿意出身皇家,当个公主,养无数面首,招赘驸马……”
“无非是托生没托生好,托生到了穷苦人家,或卖儿卖女,或身份低下,或身为庶女,不得不委身为妾,以色待人而已。”
“所以说,比来比去,无非是穆将军运气好,托生好人家,能当正头娘子而已,有何了不起!”
穆蝶没想到宋思弦伶牙俐齿,说了一通大道理。
宋思弦手缓缓放在袖子里,“穆大人如此能耐,自认有一身好本领,可人安身立命,谁没点打铁自身硬的本事,你会功夫是不假,可我还会医术呢。”
“各有长处,谁瞧不起谁,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谁俩玩聊斋?”
穆蝶身为将军,气势迫人,她向来不喜欢妾室。
自然见到妾室都没好脸色,平日里妖艳的妾室都恨不能躲着她走。
没曾想宋思弦一通抢白,居然胆敢顶撞她!
她气得瞪大眼睛咬牙道:“好大的胆!你不要命了?”
宋思弦无畏地笑了笑,“便是小妾,我也是国舅大人的小妾,打狗还要看主人,沈云州都不能把我如何,你奈我何?”
沈云州敢羞辱她,她大不了一拍两散。
一个无关的女将军,本事再牛,她又不沾染她半分光,牛什么牛。
跟谁俩呢。
穆蝶气得直哆嗦:“你、你——”
“我自不敢与穆将军比功夫,难道穆将军敢跟我比医术?”
穆蝶若是上场打仗,自然不将敌人的辱骂放在眼里。
可向来受朝廷另眼相待,受百姓爱戴敬仰的她,此时被一个她看不起的小妾奚落,气得有些失去理智,随口道,“比就——”
她话还没等说完,余光就看到一袭明黄,不远处太子国舅丁延似乎齐齐过来。
她心下一松,手也顺势放松,还没等收枪,就见眼前一个人影一闪,也没看清她如何动作,白色粉末一扬——
她瞪大双眼,心道不好,鼻子已下意识吸入了药粉。
下一瞬,她便咣当一下,连人带枪被放倒在地。
宋思弦倒是怕地上硬,好心地扶了她一把。
居高临下笑意盈盈望着她,贱兮兮道:“这滋味如何?穆帅,技不如人了吧?输得可心服口服?”
“啊,简单地介绍一下,这是我自创的药粉,麻翻天。”
“无色无味,药倒一大片,我自己都被自己药倒过呢。”
宋思弦说着,还拍了拍穆蝶的脸颊:“谁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她说着,拿起一旁的长枪,抵在了穆蝶的颈边:“刀枪无眼,人却长了眼,下次若是不能保证敌人不会还手,就别瞎几把将枪顶在我脖颈上。”
她说着,将枪往前送了一下,本没打算将穆蝶如何。
身后却传来呵斥声:“住手!”
她一回头,太子殿下,国舅大人沈云州,还有丁延都齐刷刷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