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姿势……有点眼熟。
蹲时间久了,脚容易麻。
——别问宋思弦如何知道的,蹲过。
只不过刑天手中此时少了块砖头而已。
宋思弦走到草丛里的刑天旁边,刑天倒是警觉,立刻回头,宋思弦刚要开口,就被她捂住了嘴。
宋思弦本想问你在这干嘛呢。
如今被蒙了嘴,话说不出来,只能随着刑天一起往外看。
旭日初升,草含露珠,柔和的光芒穿过云层,洒在大地之上。
院中的垂柳在阳光的笼罩下,随风摆弄。
穆蝶一席白色短打,头发编成了辫子盘在头上,手中一杆长枪骤然甩出。
只见银色长枪犹如一条金龙,上下翻飞,若舞梨花。
进其锐,退其速。
变化莫测,神化无穷。
时而如白蛇吐信,又如蛟龙出水,狂风摆柳。
举步生风,风驰电掣,横扫一片。
朝阳的美丽如同一幅画,这画中的飒爽女子,挥舞着凌厉长枪,更是美得让人心醉神迷。
美人有各式各样的美,有弱柳扶风的,有秀丽端庄的,有花枝招展的,有千娇百媚的,有楚楚动人的……
穆蝶的美,大气蓬勃,气场强大,不逊色于战场上持刀带戟的男儿。
宋思弦都被她的英姿飒爽所震撼,长大了嘴巴。
但见穆蝶随手一挥,垂摆的拂柳如刀切韭菜般,刷刷刷——
簌簌落下,如落英缤纷,不战而降。
除却她不喜欢宋思弦这一点,宋思弦觉得这样的女子委实刚强。
值得人竖大拇指。
她摩挲着下巴,刚这么想,就听嗖地一声,颈边一凉。
穆蝶饱满的胸口起伏着,头上还有汗水在朝阳闪耀下,耀眼金光。
她目光却是冰凉:“你在这做什么,说!”
嘿!
宋思弦十分无辜,偷看的不止我一个好吗,这怎么背锅都找她?
她忍不住侧头,却发现刑天蹲得离她一丈开外。
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宋思弦心中抬起,讪笑着抬起手,想将枪尖挪一挪。
奈何这枪很重,穆蝶冷冷地看着宋思弦,眼里满是不屑。
“穆帅……”宋思弦嘿嘿一笑道:“不知为何,穆帅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一般常人被拍马屁,或面露得意,或置之不理。
谁知穆蝶听到宋思弦唤她穆帅,不但面无喜色,反而将枪往前逼了一寸,“胡说八道,油嘴滑舌,说,你为何在这,到底有何企图?”
我图你什么啊,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都是女的,你身上也不比我多什么。
宋思弦缓缓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这蹲这么一会儿,腿又麻了。
“穆帅既然不喜欢我唤你穆帅,难不成我唤你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