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力气十分之大,水温极热,将太子白皙的皮肤搓红一片。
南宫弘闭上了眼,等这女子洗完了,又拿起刀回来,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嘿——”
太子吓了一跳,这还是这女子第一次跟他说话。
难道是要跺了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就听咯吱一声。
脚脖子疼得钻心,南宫弘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那女子又将刀丢在了一旁。
拿着帕子将伤处擦干净,又取了伤药涂上,也不知道什么药,涂上去凉凉的。
南宫弘还是愁,生怕腿落了残,不过更该愁的是眼前人。
这哪里是女子,这是野人吧。
“姑娘,你放了孤,不,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在的话,很麻烦的,如今两淮在打仗,你们这……”
没等他说完,女子已经将条凳上绑着的绳子给松了。
太子大喜过望,刚要起身,已经再次被她扛着放到了床上,还盖上了被子。
太子刚要钻出来就被她不客气地推回去,刚钻出来就推回去。
太子还要钻出来,她似乎有些烦了,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门边开了门。
咩的声音响起,一头野山羊被她拽了过来,太子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这是要让他走,担心他腿上有伤,给他骑的么?
那为何要推他的头,让他进被窝呢?
太子正疑惑的时候,女子拿起菜刀刀背毫不客气咣咣两下,山羊脑瓜被拍懵了,当场倒地。
女子弯腰将山羊一拎,随手就扔到了院子里,简单又粗暴。
她回头晃了晃手中的刀,太子奇异地秒懂。
再不听话,下一个拍你。
太子乖乖在被窝里躺好,再不往外钻。
这头女子似乎对他的识趣十分满意,她就着剩余桶里的水,将自己擦洗干净。
然后,就将自己脱得干干净净。
太子十分懵,虽说是非礼无视,可,是她先脱的……
他看着她的身子,不同于宫中的瓷白细腻,她的肌肤是小麦色的,胸不大,浑身上下全是肌肉,也有好几次伤疤,胳膊上还有大大小小野兽啃咬的痕迹……
南宫弘别过了头,若是她要强来,自己怎么办?
一切保命为上。
那女子都要上床了,似乎想到了什么。
又在桌前坐下,开始高声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太子十分困惑,这是什么邪教的仪式么?
交媾之前要念个千字文?
这蛮横女子居然会千字文?
“墨悲丝染,诗赞羔羊。景行维贤,克念作圣。德建名立,形端表正。
空谷传声,虚堂习听。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这千字文是开蒙的读物,朗朗上口,学生习字用的,南宫弘幼时就会背了,都忘了很多年了,女子背的时候,他忍不住心中也跟着默念了下。
这千字文很长啊,这女子似乎卡了一下。
“临深履薄……临深履薄……”她咬着嘴唇在那冥思苦想。
太子好心道:“夙兴温凊。”
女子总算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眼睛还亮了起来,“临深履薄,夙兴温凊,似兰斯馨,如松之盛……”
这千字文,说长不长,说短……背也要背半天呐,太子困得眼皮子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