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南宫弘也从黑甜的睡梦中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一个板床上,十分得硬。
他睡不惯硬床,寝殿都是软床。床上都是要铺许多层,最上面定然是云锻,这样睡着才不觉得硌得慌。
他坐起身,手下意识地一摸,剌手。
意识瞬间回笼,他战场上被一个女子给捡回来了,他被她倒抗在肩上,还被她如同货物一般拍着屁股,她还说,还说……
自己男人自己捡……
自己男人?便是东宫太子妃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让他又急又气又羞又愤,倒着脑壳本就充血,他一个激动便晕了过去。
一定是噩梦!
他本想咬自己的手,没等咬,一抬腿腿上的真实的疼痛就让他知道,绝对是真实的,不是做梦。
他看到桌子上的烛火摇曳着,屋子内很是逼仄,环境简陋。
放眼望去,黑黢黢一片,一个人影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
来人来来回回,扛着水桶,划拉一下就倒水里,来回几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咣当一下放下了木桶。
来人朝着床前走近,一张算不得美艳顶多算上清秀的人脸便露了出来。
她的眉毛又黑又粗又浓,长得十分繁乱,眼睛又大又亮,皮肤黝黑。
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个英俊小伙,不辨雌雄。
太子在她脖颈往下扫了一眼,一马平川,同他寝宫那些莺莺燕燕身边的丫鬟相比,都不如。
虽说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会吃点山野小菜,可他再是荤素不忌,也有自己的审美。
即便是饿急眼了,也不会对着一堆野草狂啃。
是以,他准备对眼前的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大恩大德在下铭记于心,等孤回宫,定然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奉上,哦,宅子孤也可赐给你……”
说着说着,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虚伪,他的命多值钱啊,赐下的金银珠宝哪里能与他命相比,若是女子漂亮些,他还能昧着良心道一句以身相许。
可这女子长得……英气逼人。
丝毫不在他审美之上,放入后宫岂不是膈应自己?
他说了半天,屋里人影跟个聋子似的,全然没有反应。
就听吱呀一声,又是咣当一声,门落了栓,然后女子又过来了。
她二话不说,又是扛起自己就走,走到中途似乎想了想,将他放在了桌案上。
他身上还是着的盔甲,好在有盔甲,他才有安全感。
谁曾想,她却三下两下就将盔甲给卸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扒他衣服,太子都懵了,连忙阻止:“姑娘,慢着,姑娘,不可——”
说道最后都破了音,“姑娘——”
衣服被她扒了个干净,她转而又扒他裤子,太子又羞又气,怒斥道:“放肆!”
女子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懵懂以及困惑。
太子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严厉:“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