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赵拾雨吼醒了武同,他忙出去带上了门。
晏亭柔的脸瞬间红透了,连带着耳尖和脖颈都都觉得发烫。她不禁闭上了眼睛,真的没脸睁眼看,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我起身。”她双手撑在床上,才要起身,就觉得有手按在腰上,将人捆住了,拧着眉头,“你无赖!”
赵拾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上,扑鼻而来的是她身上似有若无的兰花香气,“你才无赖!说好了不打我的,你若不是想打我,也不会扑倒我了!”
晏亭柔羞的觉得自己脸跟花园里的红芍药一样,定是丑极了。忙别过脸去,“你躲开!”
赵拾雨头向前够了够,维持着两人似拥抱的姿势,唇在她肩上,不慌不忙的问:“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是!”晏亭柔只想结束现在的局面。
“是不是生气了?”
“是!”
“是不是想我起身?”
“是。”她有些不耐烦了。
“是不是喜欢我?”
“是。”
赵拾雨潇洒的坐起身,心满意足的又拉着晏亭柔,将人拽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晏亭柔跳下床,顺手拿起桌上的历书,朝着赵拾雨扔过去!“孟浪!”生气的跑出门去。
“啪嗒!”赵拾雨抬手接住了历书,在晏亭柔身后说:“你今日说,都明白了。还说了喜欢我!我都记着呢。以后不许赖账了!”
清明之后,雨水极多。这日一早,又是纷纷细雨。
闻言良送走大夫,才入了屋来,“小王爷,昨夜里听武同说,你罚他去将东湖街上所有酒家的酒,不同名字不同种类的,各买一坛?”
赵拾雨低哼了一声,“倒是不傻,还知道我是罚他。”
“他说下次再也不敢这般冒冒失失了。”
“他跑的还快么?”
“应是跑不动了。昨日夜里嚎叫了半夜,说腿疼。”闻言良笑了笑,“小王爷可是采香而归?”
采香归?赵拾雨忽想起她身上那似有若无,淡淡的香气,好似自己真采到了,嘴角不察的扬起一抹笑,“反正她心上有我。”又问:“小柔今日怎么样?”
闻言良将小王的欢喜尽收眼底,答着:“是叫大夫先去看的她,没什么大碍了,比小王爷瞧着气色好多了呢。她看好大夫就出门了,说去青萝斋安排印刷《大藏经》的事。”
“言良,你去趟青萝斋吧。”赵拾雨咳嗽了几声,解释道:“看看那里最新出的都有什么书籍,买来给我看看。”
闻言良心里明镜似的,猜都不用猜,小王爷这是让自己去盯着一下,看看陆进之会不会去。笑着应了下来,“那我可能是要晚些时候回来了。”
三日后,青萝斋外细雨绵绵,东湖边上的柳堤蒙在一层绿雾之中。晏亭柔在青萝斋后院一边盯着印坊的人印书,一边同青萝斋的洪掌柜聊天。洪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儒生,与晏三叔是好友。
“洪掌柜,那纸可是同高氏书坊借的?”
“是的。年前他们也同咱们借过的,都是你来我往互相帮衬的事。还瞧见高家郎君了,托我给你带好呢。”洪掌柜端了茶杯在手里,喝了一口,“我没接他话茬,这痴人,还惦记你呢。我都嫌他聒噪。”
晏亭柔笑了笑,“我要不是碍于书坊的事,也不想理他。咱们下半年印的书,有什么新的么?”
“方接了个历书的活儿,不过不赚钱,按照你爹爹的意思,这类都接。听闻洪州府的府学书院要印一批童书,给书院里的小学用,那学生都是九、十来岁的娃娃。应该是《三字经》、《千字文》一类的,这事我正要同你商量呢。”
“怎么了?”
洪掌柜侧了侧身子,低声问:“小柔同陆通判相熟么?”
晏亭柔放下手中茶杯,“借这套雕版的交情,多了没有。”
洪掌柜“哦”了一声,“书院、官印的事都归陆通判管,那我回头再问问吧。”
“嗯。”
说话间,阮六郎走了过来,“小姐、洪掌柜,陆通判求见,在青萝斋外院呢,已让人带到喝茶的雅间里了。”
晏亭柔和洪掌柜相视一笑,“说曹操曹操到呢,咱们去前头迎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