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送我什么东西?”
应该是他配送什么东西……
沈谬捏住了怀里的木簪子,男人的肺腑翕动,仿佛在做一件极其挣扎的事情,整个人仿佛被绳索套住一般。
“能的。”
明裳歌抬眸,一句轻声的“能的”,令她的瞳孔都轻颤。
声音很轻,但她听见了,是一种破碎感。
明裳歌吸了吸鼻子,看着沈谬从胸前慢慢拿出来的木簪子,坠着的流苏海棠花格外的亮眼。
“是先前在镇上买的木簪子,先前你摔坏了一个簪子,就用它来……”
呼之欲出的一个字被沈谬硬生生的打断。
差点他就忘记了。
她不喜欢“赔”字。
“我怕你缺簪子用了。”
“那你快帮我带上!”明裳歌瞪大了眼睛,朝沈谬那方探头。
她不喜欢沈谬刚才的语气,感觉氛围怪压抑的。
少年马尾被风荡起,本是一身意气的模样,不该这般落寞。
“我不会,你自己带吧。”
沈谬看着明裳歌神色突变的模样,也跟着松动了唇角。
其实今天她的头发已经不适合插发簪了,明裳歌看着沈谬掌心里的木簪,乐颠颠地朝他走进了几步。
明裳歌把自己头上的粉玉步摇取了下来,一只手按住盘好的头发,一边朝沈谬急切地喊道:“快点!快点!快帮我簪上,不然我头发要散了,你就插进那个发圈里面就行。”
盘好的头发有一个漩涡,看样子确实只要那么插\\进去就行。
沈谬唇缝被抿的直直的,看似有些紧张的样子。
少年捏着发簪的指节逐渐发白,沈谬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发簪轻轻地向发旋里面推进。
明裳歌摸着头发,应该插好了。
她抬眸向上看,却刚好撞到沈谬堪堪收回视线的神情。
明裳歌突然就来了戏谑的心思:“怎么,帮我带个发簪就害羞了?”
“……”
“明裳歌,你是真的被养野了。”沈谬盯着她,此时倒也不躲闪了。
仿佛先前那一时的空散落寞,已经早早的与他无关了。
明裳歌反问:“难道不是被你这土匪寨养野的吗?”
她的气势突然变盛,沈谬索性靠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沉默了片刻。
“也是,你只不过就是入乡随俗而已。”
沈谬一手撑在了桌子上,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个布包。
他偏头朝桌上看去,随即把布包拎了起来,笑道:“这不是你从镇上买的吗?”
“?”
“??!!”
当看清沈谬手里的东西之后,明裳歌火速跳起去够沈谬手里的布包。
“不是,你急什么?”
沈谬倒是没有让明裳歌蹦跶太久,跟着就把布包丢给了明裳歌。
毕竟,他还真怕那小身板跳不了几下。
不过紧接着,沈谬唇角轻轻一扯,意味深长地开口:
“不就是一条男人的——”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
“束带嘛。”
“……”这下倒让明裳歌不知所措了。
她的表情僵住,刚要出声狡辩的言语被梗在喉咙。
但是沈谬非但不及时停止这种令人发指的不礼貌行为,他还在继续说。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买男人的束带干嘛?”
最后这一句惊雷,仿佛是对明裳歌的凌迟。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