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哥哥,我们回家吧。”
敷落自天空而来,俯冲而下微笑的递来小手。
沈玉川轻轻勾起唇角,在光的照耀下,也慢慢抬起右手。
他试图抓住敷落,但在佟蔺眼中却是他面带笑意,伸向空气。
佟蔺暗道不好,赶忙嘱咐手下去请大夫,自己则快步冲了上去。好在他来的及时,停住了他的轮椅,不然下一秒他真有可能溺死在湖里了。
“都是怎么当值的!一群废物!”
佟蔺的皇位还没坐稳,他怒气冲冲的训斥着,照顾沈玉川的下人。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他绝不能让沈玉川有半点闪失,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佟蔺又气又急,刚一夺权成功,就赶忙下令让整个太医院,都来这别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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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回他并未昏睡多久。
又陪着佟蔺在宫里忙活几日,礼部尚书特地选了吉日,自此当朝皇帝被迫下旨,将皇位禅让于秦王佟蔺,自愿青灯古佛为新朝祈福。
虽四方有难,还不到登基的时候。
但并不影响新皇大赦天下,举宫宴内部庆祝。
乌黑的发绾在精致贵重的银冠之中,这日沈玉川被请至高位与新皇共饮,他虽坐在轮椅之上,但一袭玄色金绣蟒袍加身,立刻将人衬的威风凛凛。
他笑着接过大臣们献好敬来的酒,端庄举止无处不露得他的气度不凡,待宫宴一结束,沈玉川立刻派人将章台郡王请了过来。
章台郡王彼时居功自傲,正在自己王府大摆宴席,做着升官发财的春秋大梦。猛的听到新皇身边重臣沈玉川邀请,醉醺醺的以为自己会得嘉奖,没想到刚一进皇宫,就被侍卫的利剑架了起来。
“沈玉川?!你这是做什么!”
章台郡王被眼前的阵仗,吓得瞬间酒醒不少,刚拧着眉头想问他要干什么,就被一旁的侍卫狠狠煽了一巴掌:“放肆!梁王殿下的名讳,也是你配直呼的!”
“梁王?”
他的眼瞳瞪的极大,不可置信新皇这么快先封赏了这病秧子。
章台郡王还想着沈玉川,中了只有自己能解的毒,慌张发难道:“你、你这是忘恩负义!梁王殿下你别忘了,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你自己也别想活!”
“是嘛……”
新皇登基之喜,该有他一半功劳。
沈玉川并不介意他如今跪着说什么糊涂话,轻声问:“看来郡王酒还未醒,我这里也有一壶好茶,专门解酒。”
他不动声色抬抬手,示意侍卫将一缸好茶端了上来。
“这是什么?!你想怎样!沈玉川!”
大滴冷汗落下,章台郡王被吓得剧烈挣扎,想反抗却被侍卫按的死死的。
他曾经只是给沈玉川喝一碗茶,没想到今日竟被逼喝一缸茶!
意识到自己要遭难,章台郡王赶忙求饶,只是没等他开口,他的嘴巴就被两个侍卫生生掰开,而后在他极度惊恐之下,另一侍卫开始拿瓢舀缸里的茶水。
“唔……嗯!救啊!”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内,传出阵阵恐怖的咕哝声,章台郡王被强压着喂了一瓢又一瓢,直到被呛到巨咳不止,不多时脸已憋成了猪肝红,他开始疯狂呕水,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自始至终沈玉川坐在轮椅之上,都没有开口,他右手按着胸口,面无表情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切。在这一刻,他莫名感觉到自己是在活着,但一想到敷落如今下落不明,他又变得无比悲观。
落儿……
你去了哪儿啊……
你再不回来,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沈玉川久久陷在回忆之中,蓦地自嘲的笑了笑,而后垂下眼眸牵动嘴角:“来人,拖下去砍去手脚,扒了他的舌头挖去眼耳,放入这缸茶里,什么时候他喝的一滴不剩了,什么时候送回郡王府。”